这兄妹两人的?声?音一左一右绕着沈妙妙的?耳朵回荡在她脑中,她闭上了眼,深吸口气,俯身重?重?叩首道:“那就请陛下开恩,收回玉昭的?公?主封号。”
她这一下以头抢地,即便是隔着厚厚的?雪地仍旧发出了重?重?的?闷响,吓得一旁的?齐天合变了神色,紧张地盯着她瞧,恐怕洁白?的?雪地染上别?的?颜色。
“胡闹!”赵璋焦躁地来回踱步,指着她道,“公?主尊号哪里是说封就封,说废就废的??还?是你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岂能如此儿戏?”
齐天合忙过去想要搀扶她起身,沈妙妙却伏在地上不肯起来:“陛下,可否容玉昭一问??”
她跪了三天不肯放弃,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想问?什么?
赵璋一甩袖子:“你问?。”
“玉昭愚钝,敢问?大虞国?千年传承,世代兴隆,靠的?是什么?”
赵璋被这意料之外的?问?题问?的?一愣,但更让赵璋无言的?是,沈妙妙问?完,立即又自顾自地说道:“这个问?题简单,不若我来替陛下回答。”
她说着,直起身来,光洁的?额头果然已经红肿起来,甚至破了皮,渗出殷殷血迹。
“大虞建国?以来,历经风雨依然如此繁荣,靠得是辛勤劳作的?百姓,是保家卫国?的?将士,靠的?是晨兢夕厉的?州官,是殚精竭虑的?朝臣,更是靠爱民如子、国?而忘家、明并日月的?君王。”
一旁的?赵棠华闻言一笑,立即会意,插话道:“玉昭说的?不错,君圣臣贤,国?泰民安,故此,我大虞才永葆不衰。
沈妙妙冷静过分又毫不妥协的?目光直直看向赵璋:“那敢问?陛下,这其中辛苦又与条条祖制有何关系?可是祖制种出了庄稼,击退了外敌,可是祖制忧国?为民,夜夜替陛下批改奏章?”
赵璋一时无语,咬牙道:“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祖制乃是皇家根本,尊礼重?教,礼度之心怎可轻怠?”
“玉昭年少,却也知晓礼制乃天下之节文。觐之礼,则朝庭尊;郊庙之礼,则心情肃;冠婚之礼,则长幼序;丧祭之礼,则孝慈著;搜狩之礼,则军旅振;享宴之礼,则君臣笃。[1]”她字字如珠,句句铿锵,“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这些礼制固不可废,但无论是皇家祖制亦或是宗法制度,最忌千年一律不自知,众口一词不可破。”
她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赵璋脸色一变。
赵棠华立即道:“陛下,您继位以来,夙兴夜寐,一心为民。改革赋税,重?用人才,使我大虞蒸蒸日上,万不能因为皇家祖制而故步自封,反倒是最后害了赵氏,误了大虞的?江山和万千百姓的?期待。”
沈妙妙再?次叩首:“请陛下明鉴。”
赵棠华跟着她道:“请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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