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儿子得知,第一反应就是秦北锋趁人之危偷东西。
秦北锋自是知道他的猜忌,完全没放在心上,继续发问,“着火的时候,你妈晕过去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在……”地中海男人说不下去了。
当时,他在离家很近的棋牌室,着火讯息传来,刚摸了一手好牌,喜笑颜开,因牌局被打断还骂了脏,说老东西出事也不挑挑时候。
“我在哪儿关你屁事,偷东西就交出来,问那么多干嘛!”地中海心虚怒道。
秦北锋没回应,高大消防员倒是被触怒了,哽着脖子呛声,“会不会说话。”
他们干这行,见多了认财重于命的人,也最厌恶这种人,老娘搁救护车上躺着呢,不去关心,先来问钱财。
“怎么,一伙的吧,救火时候,也顺了点啥?“地中海不甘心地嘲讽。
此话一出,几位消防员都脸色难看起来,强忍着不发。
“随便问问罢了。”秦北锋开口截回话头,他是嗅到了地中海身上浓烈烟味的,棋牌室独有的污浊腐气,说话间,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拍在他脸上,不凉不酸道,“大孝子。”
一张老旧的相片,即便边角微微泛黄,也掩盖不住女人怀抱孩子,唇角幸福的笑容。
地中海青一阵白一阵的脸逗得秦北锋差点发笑,只那眼中隐隐透出些不易察觉的酸苦。
随着消防车离开,事情到这本也该结束了,可周遭的议论声分毫没有变少。
“不可能吧,谁会为了一张照片跑回火场,无亲无故的。”
“救人应该也是幌子吧,不是说坐过牢吗?”
流言细弱,积少成多,地沟里的污水一般淹没过秦北锋的脚背,不深,但足以令他举步维艰。
眉心微微隆高弧度,久未出现的不耐躁欲浮上喉口,手指本能曲动颤抖,是男人暴戾作祟的先兆。
他合上双眼,睁开时,眼神恢复无波无澜,死灰寂灭。
陈词滥调磨出厚厚的心茧,秦北锋并无所谓,拔腿要走,衣角却猛地被拽住,一回头,白色毛绒团扑面。
拨开云雾蓬松的猫尾巴,入目是女孩墨黑的发旋,她坚决护在男人身前,表情是不符音色的克制且微冷。
“麻烦你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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