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苏融那一晚险些烧成肺炎,幸亏温婉茹发现的早,及时把人送往了海城人民医院。
主治医生要求住一个星期的院,输液观察,温婉茹办完手续,就聘请了位贴身护工,她工作忙,陪了一天就要出差办个价值一个亿的大业务,这个节骨眼儿,不能停下,只能委屈侄女。
前三天温度居高不下,苏融昏沉度日,反复睡去,已经分不清天明还是黑夜,身体太累了,像有座大山压在身上,她动弹不得。
某天夜里终于退热醒来,发现手腕很疼,可睁开眼皮,病房里空空如也,她不知道棉被上是否残留过余温,只是她摸上去,是一片冷却。
总感觉有人进来过,她怀疑自己得了癔症,于是每晚开始故意假寐,可等了一夜又一夜,什么也没有。
“刘阿姨,真的没人来过吗?在我睡着的时候。”
刘翠霞是职业护工,她装了盆热水,拧干湿毛巾,给小姑娘擦身,“没见过,怎么了?想要谁来看你吗?”
苏融摇头,神色呆怔,她喃喃道。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星期四下了场大雨,新闻里说淹了好几个村落,消防官兵整装待发,带着物资装备奔赴前线抢险救灾。
苏融心都揪起来了,记者后续播报情况化险为夷,无人伤亡,她才舒缓了些。
今天放晴,外面阳光灿烂,她揭开窗户,伸手想触碰日光时,天却见阴了。
“苏融!”
门口的呼喊声,让她身形一顿。
“蒋露?你怎么来了?”
她一回头,就看见一张清纯笑脸。
“听说你生病了,请了十天长假,我想着你是刚来海城,肯定没什么朋友,就决定来探望一下。但是我发现居然没加你联系方式哎,还是软磨硬泡老班,查到的你姨妈号码。”
“谢谢你能来看我。”
好像踽踽独行、孤单坚持得太久了,突然感受到陌生的暖意,就忍不住鼻酸。
“喂,别哭啊!小事一桩呀,我们是朋友嘛,说实话,我总觉得在学校的你郁郁寡欢,似乎对什么活动都不能敞开心扉,提不起热情,就多关注了你一下。”
“你猜猜,是谁送我来的?”
“答对有奖哦,赠送一枚香吻!”
苏融抿唇一笑,“你男友,周烈。”
“Bng!聪明啊,来亲一口!”
“他怎么不进来啊?”
“哈你别看他大块头一个,其实挺社恐的,一张纸老虎而已。”
蒋露一提及周烈,就有说不完的话,从她的口中,苏融宛如重新认识了一个人,完全颠覆了对他的第一印象。
“看似不好接近、粗枝大叶,实际他比谁都心细,你伤他千百次,他都是一个人受着,默默消化。他宠疯我了,一开始我一点也不喜欢他的,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好,后来中间出了些事情,差点失去他,才发现我早就泥足深陷了。”
苏融抽了张纸巾给她,“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祝福啊!”
“害,时间还长着呢。”
蒋露削了个苹果,才发现她一口没吃,欲送到人嘴边时,忽然停住。
苏融望着虚无的方向,目光逐渐失焦,缓缓开口:“曾经我身边也有一个这样的人,但他是天之骄子,我是超级笨蛋。”
“你知道我为什么长不高吗?现在还是一米六差两三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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