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低着头,刻意地让自己的呼吸喷在陆笑的耳边,即便灯光暗淡,他只能看到耳朵的轮廓,也猜得到那上面已经红霞满布绯色无边。
三四百米的距离,陆笑度秒如年,不断加快脚步,想快点儿到打车的路口。
沈毓却巴不得这路没有尽头,他们可以就此一直依偎着走下去。
可路还是到了。
他们顺利地打到车,坐在车里,陆笑一声不吭,沈毓猜测她或许累了,也就没打扰她。
即便车开到小区门口,少不了还有一段路需要复制之前的qíng景。
陆姑娘很窘迫,沈童鞋很哈皮。
只是哈皮的结果略有悲催。
阿嚏~阿嚏阿嚏~刚回到家,沈毓就被迎面扑来的空调凉风ī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陆笑诧异地看着他,你感冒了?
然后,才发现他半个身子已经湿透了,水顺着裤管嘀嗒嘀嗒滑落到地上。
桃子听到声音抱着一包薯条从卧室里走出来,瞅见这俩人,忍不住随口问了句:你们俩约会去了?
奇怪,明明走的时候不是一块的啊。
莫非陆笑想通了,只是不愿意广而告之,想先弄个地下qíng验验货?
陆笑的脸轰地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以前桃子是逮着机会就会糗她几句,这会儿却没继续八卦,老老实实地又抱着薯条咔嚓咔嚓地回了房间。
陆笑松了口气。
沈毓却垂下眼,免得被陆笑发现他刚刚偷偷给桃子递眼色,心下却忍不住叹气,丫桃子女王不知得怎么勒索他呢。上次帮他在陆笑面前说了两句好话,就拿着他的V卡去VESACE刷了条裙子。
还好他平时混股市赚了点儿小钱,要不光靠老妈每个学期给他的生活费根本就顶不住。
沈毓又连打了两个喷嚏,陆笑才把注意力从约会俩字上拉回到他的身上。
她急急忙忙地进屋拿了条大毛巾递给沈毓:先简单地擦一下,再去洗个热水澡吧。洗完澡,喝完姜汤,再喝一包板蓝根,房间里的空调调低一些,免得感冒严重了。
沈毓乖乖地点点头,抽着鼻子装可怜。
本以为会万无一失,至少沈毓不会感冒得太严重。可第二天,他却是一个喷嚏大过一个喷嚏,拿着纸巾当空气,一点儿也没法离身。
他打了个电话跟银行请假,窝在áng上哼哼唧唧的。
桃子早就去上班了,陆笑没去,让桃子帮她请半天假,就待在家里照顾沈毓。
在陆笑面前感冒发烧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沈毓对陆笑的悉心照料很是享受。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刚哼唧着吃完药躺在áng上,想着怎么样才能偷偷把空调温度再调低一点儿加重感冒,门铃就响了。
陆笑去开门,看到来人愣了一下,直觉的不想让她进门。
卢晓的表qíng也有些诧异,想来她也没料到陆笑会在家里没出门。
卢晓立马调整好表qíng,甜甜地笑着问:阿毓在家吗?
陆笑点点头,表qíng很淡。
我可以进去吗?卢晓依旧笑得甜美,我和阿毓早上例行通话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过来看看。
陆笑不说话,往旁边挪了两步,给她让路。
卢晓一边熟门熟路地从玄关的鞋柜里取拖鞋来换,一边看似随意地跟陆笑聊天:你知道的,阿毓这家伙生病了从来都不会跟亲近的人说,只想自己扛着。他呀,要是有什么难事向来只可能让不太熟悉的人知道,不愿意让他自己在乎的人多a心。
陆笑本来不想说话,听到卢晓这几句明里暗里的话却忍不住顺着她的话加上两句:还是你了解沈毓。他每次生病都折腾得我够呛,一会儿让我喂他喝姜汤,一会儿让我给他拿AD,我不喂他喝的时候,他还死活不喝。最气人是,吃药的时候要是他不折腾我给他倒水拿药站在他旁边看着他,他就gān脆不吃。真是任xng得要命。
卢晓的脸顿时一白,扶着玄关柜子的手紧紧地抓着它的边缘,指关节白岑岑的,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想将陆笑脸上云淡风轻假装无奈的笑给撕裂的冲动。
沈毓在卧室听到陆笑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就嚎着嗓子问是谁来了。
见陆笑好一阵子没理他,他就嗷嗷着说自己头疼嗓子疼,让陆笑给他倒杯水喝。
陆笑就借机跟卢晓说声自便,去饮水机那儿弄了杯温水,给沈毓端了过去。
沈毓和卢晓正在大眼瞪小眼,他的脸色很难看,早已变成陆笑不太熟悉的那张冰棍脸。
见到陆笑端着水站在门边,嘴角挂着可有可无不甚明了的笑意,沈毓的心立马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完了,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追求笑笑的机会怕是要泡汤了。
陆笑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走到áng边把水递给沈毓。
沈毓也不敢哼哼了,乖乖地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个彻底。
陆笑看卢晓已经有些僵硬的笑容下有着想把她抽筋剥骨的y/望,就很识时务地想离开这里。
只是却刚动了这个念头,她还没付诸行动,就被沈毓拉住了手,笑笑,你把那个讨人厌的外人赶走。是正常的口吻。
卢晓生生地怔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毓,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勉qáng开口:毓,你怎么能怎么能说我是讨厌的外人?泪汹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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