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山!你给我滚!”
顶着一脑袋麻花辫的黎乔捂着头从梳妆台窜到门口,气得都要哭出来了:“把你手里的针放下!”
“就是这么扎的。”嘴角的笑被压下,何青山把大长针放下,过去拉她,“要不怎么叫针线扎揪?”
“你滚!我又不真是马!”黎乔瘪着嘴被他又摁回梳妆台前,看着自己满头的细小麻花辫,欲哭无泪趴在桌子上,“我脑子有泡才听你的!”
“挺好看的。”手在她后脑处拨弄着,何青山也靠在梳妆台上,撑着脑袋含笑看着她,“真的。”
抿唇抬眼,黎乔忍不住笑了下,又压下唇角,转过头去不看他,几晌,又转过头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真的?”
“真的。”
“你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何青山,牙疼不疼?”
他靠过来从她的侧脸亲到嘴角,温和的像动物身上的皮毛:“甜吗?”
“不要脸”黎乔笑个不停,满头的麻花辫颤呀颤,“你绑得太紧了,疼。”
“那你别动,我给你拆了。”
他靠过来,黎乔猛地一转头,满头的头发抽了他一脸,憋着坏的笑溢出来,他也没生气,摸到她的颈上。
扎得时候认真,拆得时候也认真,她老乱动,时不时转过头来,给他增加了许多工作量,可他也不恼,修长的手捏在细小麻花辫的尾巴上,圆润的指甲捏住皮筋,一起微微用力,一根头发都没扯下。
“我指甲长了,有指甲钳吗?”黎乔举起手来给他看,就连甲油都掉了一些。
“拆完头发,你真没耐心。”
“怎么没有?你扎一个小时我动了吗?扎成这样哼,你等会儿得给我剪指甲。”
“怎么样了?”何青山让她挤兑了好几次,嘴还是硬的,“我觉得挺好看的。”
黎乔没再说话,敷衍着点了下头,一边玩着桌子上的甲油,一边想着等会儿给他玩个大的。
拆了半个多小时,黎乔看着桌子上堆成小山上皮筋,只有零星几根头发,还是很满意的,但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苦下脸来:“我成狮子了!”
“一会儿扎起来就好了。”
梳顺了也还是蓬松的,何青山放下梳子,翻翻找找也只找到了一把小剪子,吓得黎乔又想跑。
“你放下!”
“怕什么?”
“你说呢!圣诞节还得见血啊!”
他没什么表情,但黎乔就是看到了眼里那丝坏笑,微微睁大了眼过去点他额头,还戳出一个红印来,带着点决绝把手放到他的面前:“要不是你生日,我真得咬你!”
原来生日还有这好处?
何青山轻笑一声拉起她的手,拿过小剪子,抬头看她,她脖子都微缩了一下,手也像是要随时抽走。
“小怂货。”
黎乔又瞪他,强撑着放松了手。
“这也不长,剪什么?”
抿了下唇,黎乔没说原因,但眼神遛到了他的肩膀上,还要往后滑,何青山瞥她一眼,低低笑出声。
他没做过这种事,但就像他同样没有给人扎过辫子一样,但他却依旧是做得很好,没有露出肉来,也剪得很短,既不会弄痛指尖上嫩肉,也不会再在他背上留下痕迹。
把小矬板递给他,他看了几眼,就会用了,黎乔看着他低垂的眼睛,还有那黑长的睫毛,认真又专注的给自己修指甲,这点小事他都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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