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四十五。”
黎乔抿了抿唇,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想跟邱瑾聊一会儿。”
他点了下头,又想到她看不见,轻轻嗯了一声,低头亲吻她的侧脸:“好,早点休息,拜拜。”
“拜拜。”
听到门被关上,黎乔还没开口,后颈就被握住,吻上了来的作风是丝毫不像邱瑾的强硬,黎乔被迫后仰张嘴接受他。
对于她来说,只是睡了一觉,混沌中的时间就像是眨眼一瞬间,而对于邱瑾来说,这个吻已经迟了四年。
“哎呀,你怎么咬我?”
“”
已经快要忘记接吻是什么滋味,不小心磕到她嘴唇上的邱瑾眼神闪烁,耳根也开始发热,快速堵住她的嘴,好似要证明什么。
黎乔哼了一声,不怎么费力就拿回了主动权,手摸索着从他的小臂碰到侧颈,揉了下他的耳朵。
啊呀,好烫。
“这有什么害羞的Lky又不在”
小声的嘟囔溢出来,邱瑾睁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的坏笑,那样鲜活,邱瑾心里那些羞恼瞬间消散,又变成了些苦涩。
“你躺了四年,我早就忘了怎么接吻了。”
他直白说出来,黎乔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散,空洞的眼睛眨了下,她无措抿唇,摸索着抱住他。
“没事我再教给你。”她贴到他的下巴上,感受着挪到他的唇角,轻声细语,“我醒了呀,这是好事,不要伤心。”
他低低嗯了声,手摸上了她的腿摁了摁,低头轻声道:“你才醒过来,上半身就能动了,已经很厉害了,配合理疗很快就好了。”
“嗯嗯。”她想了想,低头小声开口,“其实腰以下都没感觉但医生说正常,说我已经很健康了我不着急,真的,不着急。”
说到这,她好似怕邱瑾不相信一样,握着他的手捏了下,又扬起他熟悉的坏笑:“你摸摸我下面,看它会不会湿”
“黎乔!”
他牙根都麻了,重重弹了下她的额头:“你正经点儿!”
“正经什么啊,孩子我都生了”黎乔捂着脑袋揉了揉,有些揶揄,“都做过多少次了装什么纯情摸一下还能把你手吞了?”
说着黎乔摸上自己的肚子,有些奇怪道:“我怎么生的孩子啊?肚子上也没留疤。”
“阎弃弄来的药。”邱瑾接了水过来帮她洗漱,“他说你肯定不想留疤,说他身上的疤就是用的这个药,给你敷上了之后他有事先走了你肚皮都烂了,吓得白川整宿整宿睡不着守着幸好联系上阎弃了,不然白川真能宰了他。”
在脑海里构陷出场景,黎乔忍俊不禁,她想摸上牙刷自己刷牙,结果他却拿着牙刷动起来了,黎乔别扭死了,从小到大哪里让别人给刷过牙啊!
“白川就是这么每天照顾你。”伺候她漱完口,邱瑾用热毛巾敷上她的脸仔细擦了擦,“照顾完大的,回家再照顾小的Lky爱吃糖,小时候不会刷牙,我们每天小心翼翼地给他刷牙才让他不至于三岁就一口蛀牙,都练出来了”
“你们?”
“我,白川,阎弃,还住在你那里,Lky跟我们一起住。阎弃经常一两个月不见,但只要有时间都在家。我也经常不在家,只有晚上有时间。”
邱瑾看着她略带一丝悲伤的脸斟酌着开口:“白川他很辛苦。你怀孕的时候很危险,他那时候心理状态也不好,就住在病房了,等你生了之后,为了照顾孩子才离开。孩子还小,他也没有什么经验那时候白阿姨也生他气不理他,何青山请的母婴师他也不放心他翻了很多书,学了很多,真是手把手把Lky带大的。要知道Lky第一个学会的单词就是他每天都会抱着Lky指着你教他叫”
擦掉她脸上的眼泪,邱瑾狠了下心继续说:“虽然说孩子是阎弃的,但论用心,谁也赶不上白川。你要是能看到就知道了他瘦了很多。”
黎乔已经泣不成声了,她捂着脸,泪水就从指缝里流出,她无法想象白川被着渺茫的希望,日复一日重复这些事情,也无法想象他们几个在人生的道路上,突然背负上这样沉重的躯壳。
对于她来说,只是睡了一觉就醒过来了。
四年的时间,她也看不到自己,看不到他们,并没有实感。
可对于他们来的,可是快一千四百天的煎熬。
那可是四年啊。
她风华正茂的四年,他们意气风发的四年,白川为了自己心甘情愿做了家庭主夫,阎弃还是选择了危险,邱瑾为了能兑现自己随口许下的诺言,选择了与他人生完全违背的道路,还有何青山,两人之间的差距本就是沟壑,现在又加宽了四年。
更不要说岑西宁,叶权
“岑西宁呢还有叶权”
“岑西宁应该在飞机上,他在南非,大约明天就到。叶权我不知道,他的行踪保密,你想见他的话也只能回国了”说到这,他有些纠结,几息还是抿唇说了出来,“叶权当年为了见你一面偷渡过来一次,回去差点被他爸打死后来他再想来,我跟岑西宁就不让他来了。”
“怎么这么狠!”黎乔慌乱握住邱瑾的手,表情难看,“别告诉他我醒了等我回去找他不然他准得过来!”
“好好好,你放心。”
摁着她躺下,邱瑾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用力,表情似哭似笑:“你真醒了。”
“都醒两次了。”黎乔打了个哈欠,握着他的手移过来蹭了蹭:“嗯我又困了,晚安宝宝。”
他张了张嘴,还是把一肚子的话咽下,低头轻吻她。
“明天见。”
终于可以说,明天见。
为什么要替他们说话
因为他们现在是小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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