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想。
会不会他心里还挺喜欢我的?要跟我演一出偶像苦qíng剧?
这种想法像个小苍蝇一样愉快地冒出来,我迅速的又找了一个苍蝇拍把它消灭了。
乔菲,你不要再意yín程家阳了。
我的烟吸完了,我把烟头狠狠的摁在地上,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夏天的雨,来得快散得也快,现在有阳光从云朵里透出来。
我打算去食堂吃饭,大学里的饭菜,我现在是吃一顿少一顿了。
有辆车在我身边停下来,有个人从那上面下来,对我说:上车。
我不知道是什么在那一刻弄花了我的眼,是雨后初霁的阳光,还是这个一直藏在我心里面的男人。
程家阳
乔费皱着眉,仔细看看我,表qíng在这一刹那很奇怪。
乔菲,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她忽然笑了:师兄,你要请我吃饭吗?好啊。她乖乖的上了车,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乔菲的惯常伎俩:装没事人。
我发动车子,没有看她。
去哪里?就附近好不好?我等会儿还跟同学约好打扑克。
我加大油门,奔向去海滩的高速公路。
师兄,这是去哪里啊?我,我都跟你说了,我还回去打牌呢。她有点着急了,不过还是一脸笑容。
你闭嘴!我心里这个恨啊,把安全带绑上!
我风驰电掣的一路狂奔出城,我真的不想这么失态,我以为我控制得住,可是,说到底,我还是个没有道行的人,不懂得四两拨千斤,不懂得适时的装傻,有道之人,在我旁边,此时终于闭嘴了,也在想对策。
我在海滩把车子停下,自己下车,迎着海风点起一支烟。
终于见到乔菲,但我们此时的距离却比这过去的一年还要遥远。
我有许多事qíng想在她这里弄个明白,可是千头万绪,不知道如何开始。
但有一件事qíng我很清楚,乔菲她非常出色,她应该留在外jā部,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出路,她会有最好的前程。
为了她还是为了我自己,我的脑袋里模糊一片。
无论如何,我们一起生活过,乔菲,她是比我有心眼儿,不过也不是毫无破绽的,我知道不能来硬的,我跟她讲道理。
她走到我身后。
我转过身说:刚才跟你吼,对不起啊。我,我笑一下,心qíng不太好。
我的态度出乎有道之人的预料,她愣一下:啊,没事儿。
乔菲,去外jā部工作的事儿,你真得考虑一下。我当你是朋友,这么劝你。你自己想想啊,这是多好的机会,别人想进进不来,你怎么还不希罕啊?
我觉得不太适合我自己。
你不是一直想当职业翻译吗?进到部里,要培养有培养,想锻炼能锻炼,你去企业工作,不是那回事儿啊。专业不荒了才怪呢。我说的是实qíng,你的专业成绩这么出色,如果那样,太可惜了。
我在别处也有可能当职业翻译啊。她的嘴很硬。
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我说得很慢,有些话在自己的脑袋里也没有成型:不要考虑太多,毕业是个坎,你要当大人了,以前的事儿,不值得考虑,
乔菲听了这话,似乎有些震动,她抬头看看我,浅褐色的猫眼,我看来,迷迷蒙蒙。
再说,你家,你不考虑吗?在这儿无论如何还离家里近一点,还能照应到。真去了那么远,你爸爸妈妈有点事儿找谁啊?
她低下头:谢谢你啊,不过,我得考虑,我现在决定不了。咱们回去吧。她说着往车那边走。
她看不到我,我便得以仔细的看她,瘦了,身子在裙子里空空dàngdàng的,头发还是那么好,这是这个人的头发,柔韧的,坚qáng的,我从来握不住的。
我知道,这些话会在她的心里发生作用。
乔菲,她是个滑不溜手的泥鳅,心却是软的。
我抬起头,看见远处有人在放风筝,风筝很高,渐渐的变成黑点。
我觉得自己疲惫,像个没有卷轴的放风筝的人,赤着一双手拉风筝的线,要把它拽回来,直到自己血ò模糊。
第四十九章
程家阳
我们再回去的路上都很沉默,往市区开的时候赶上了下班的高峰点,车子堵在马路上,半个小时,也仅仅挪动了一点点距离。
很安静,我好像能听得见乔菲的呼吸声。
我的心里很平静。
我希望永远这样,我们永远停在这里。
她忽然有点不耐烦,向前后看一看,车子排成长龙,没有通融的可能。她看看我: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什么办法?没办法。我说,赶上这样,就跟着一起堵着呗。
她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你有什么话非得在海滩说?我都约好了跟同学打扑克,你误了我的好牌局!
她拿起电话跟同学联系: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恐怕回不去,你找人替我一下,机动点的啊,我回去她就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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