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徐徐吸了吸鼻子,低声说:我刚才和我妈吵起来了,说了很多重话,我爸生气了,我得在房间里待着,没他允许不能出去。
徐承骁心想看吧,缉毒女英雄也就做在脸上,真正有震慑力的还是司徒明。
司徒,你知道你爸爸以前是我奶奶的勤务兵么?
不知道!
你爸还在部队里当兵的时候就非常出色,被上级指定分派到我奶奶的勤务连,我奶奶想留他在身边,他不肯,坚持转业,后来分到了公安局。司徒明同志曾经是我奶奶最看好的后辈,我奶奶到现在还一直对这事儿耿耿于怀。徐承骁笑了一声,这上辈恩恩怨怨的,咱们两个这都有点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了。
司徒徐徐半晌不说话,徐承骁以为她睡着了,轻声叫她:司徒?
我在。她声音低低的,我在想不如,不如我们到此为止吧,反正还没有走很远呢,既然这条路这么难走,不如算了吧太累了。她迟疑的说。
G市深深的冬夜里,温暖如ūn的安静房间里,徐承骁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听到她那样疲惫的说累、算了吧,顿时半颗心被浸在冰雪里般拔凉拔凉,另外半边则烧得火光满天。
不行。他语气反而平静极了。
司徒徐徐静默着不肯说话,这深夜的沉默,令人发疯,徐承骁拉开阳台门走到室外,ī了满面的夹雪夜风,堪堪压下满腔的火。
很晚了,去睡觉吧,你今天很累了。明天一早我来找你,我们见了面再谈好吗?他僵着声音说。
见到你我又会改主意的。司徒徐徐小声无奈的说。在他音讯全无的几个月里,她曾立下了多少毒誓不再见他,可他一回来,只要人站到她面前,都不必说什么,她心里的皑皑冰雪就融成十里ūn风。
就像这段感qíng的开始,她也曾那么理智的做判断,后来呢?朝令夕改。
如果说爱qíng是一种化学反应,徐承骁却是她的条件反se,是无需催化剂的物理反应。
我不怕面对困难,但如果一个人面对,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徐承骁,如果你总放我一个人,我总有一天受够了,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你。
她不算软弱的女子,但无法qáng大到孤军奋战。
徐承骁握紧手机贴在耳边,心里佩服自己的直觉,这个他第一眼就选中的女孩子,和他一样果敢、qáng烈、勇往无前。
我知道了。他哑着嗓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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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台站了很久,洗了个澡出来,已经凌晨两点了,徐承骁躺在áng上也睡不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心里算着还有多久能天亮。
不知道那丫头要睡到几点?现在去她家楼下等着好了,她一起áng就能见到面了!
他真的立刻起来,换了衣服下楼,一只手开了车出去。快到司徒家楼下的时候,想想空着手上去不好,重新折回去,到城南最出名的老字号早点铺排队买了烧卖,再折腾回来,天已经大亮了。
徐承骁拎着早点上楼,是司徒明来开的门,见是他,惊讶的哟了一声:这么早?
不好意思,叔叔,徐承骁笑着说,我方便进去吗?
司徒明看他胸口吊着手可怜巴巴的,慷慨仁慈的表示可以。接过徐承骁手里的早餐,司徒明拍拍他,谢谢谢谢,我打好了豆浆正想出去买包子呢,这可省事了!他招呼徐承骁在客厅沙发里坐会儿,我们家的女同志都娇惯,我弄好了早餐还得求着她们吃呢,我去求她们起áng,你坐会儿,自便!
徐承骁哪敢自便,站起来说那我去厨房把豆浆拿出来。
司徒明笑眯眯的按下他:别,豆浆烫着呢,一会儿你阿姨出来看见你,一生气,端起来泼我一脸。
徐承骁哑口无言,窘了好一会儿才说:昨晚是我冲动,没考虑环境,影响不好,阿姨真生气了?
没有,司徒明和蔼可亲的说,是我生气了。
徐承骁:叔叔
司徒明哈哈笑说玩笑玩笑,我去叫我老婆了,你去叫你女朋友吧!
徐承骁也想去得不得了啊,但他又不傻,无奈的说:叔叔,我昨晚给司徒打过电话,她说没有您的允许她不敢出房间。
司徒明好像忘记了似地,作恍然大悟状,说:那我去叫毛毛起áng,你去叫你阿姨?
徐承骁一脑袋黑线真想抱头蹲在地上啊,挨军棍也比现在这样被耍着一颗心忽高忽低的qáng。
司徒明差不多玩够了,笑眯眯的说:坐下等着吧。
徐承骁如获大释,姿势标准的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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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徐徐昨晚没洗澡就睡了,连睡衣都没换,枕头因为哭湿了,扔在地上,人就这么和衣而卧,乱七八糟的卷在被子里,一头长卷发乱蓬蓬的像小松鼠的尾巴,那张集徐飒与司徒明五官优点的美丽小脸在乱发之下,泪痕宛然。司徒明捡起地上的枕头,轻手轻脚的在她áng边坐下,神qíng复杂的看了女儿好一会儿,默默的,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才叫醒她:女儿,起来了,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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