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找个人帮你照顾云起?帮你做些杂事也好,你妈妈也能轻松一些。他觉得快喘不上气了,必须说些别的。
司徒徐徐也松了口气,顺着他说:钟点工每天都来,帮我店里发货的那两个小姑娘很好,我平常不怎么忙,你家里也常常接云起过去,你不用担心。
云起刚生下来他就安排了月嫂和保姆,是她不习惯与人同吃同住。再往前一点,离婚的时候他给她的资产足够她奢侈的养大好几个云起了,但是这几年她辞了幼儿园的工作,将网店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动过他给的钱,结婚时他给的房产也没有搬进去,她甚至没有搬回父母的大院,带着云起住在她自己买的小公寓里。
徐承骁知道那些是她的姿态,也是最后仅有的骄傲,他无法gān涉。
可是这次徐承骁想了想,还是坚持:我找一个可靠的、不多话的,不惹你烦,早上去你那儿,晚上云起睡了她再走。
司徒徐徐觉得这件事没有退让的余地:我不要。
司徒徐徐!他忽然提高了声音,并不是愤怒,而是无力到极点的某种爆发。
司徒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徐承骁你看,我们就是这样,没有办法。
谁不给谁希望呢?他们之间。当初走到一起彼此都是期待满满、信心十足的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年轻的时候以为只要有爱qíng就能天长地久,时光温柔而残忍的让他们领教:幸福没有那么容易。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令人着迷。徐承骁曾经那样深深、深深的沉迷过,他知道那有多好,所以他无法承受失去。
但是此刻,看着她平静压抑的眼睛,想着刚才晚餐时她无言以对的温柔侧脸,徐承骁没有立场说痛苦艰难。
从来天下第一的骁爷,无力的将额头抵在前面座椅背上,闭上眼睛深深的、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徐承骁她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徐承骁微微动了动,将脸埋在yīn影里,令她无法看清他的表qíng。
过了好久,司徒徐徐听到他的声音,格外的疲惫:好,你可以试试看,如果如果能找到,在你做决定之前先告诉我,我想看看那是什么样的人。
好。黑暗里她沉默了很久,答应。又过了一会儿,她涩声说:我回去了,云起该睡觉了。
我送你。
两人一路沉默着上楼,司徒明见刚才要人送的人、又把人给送回来,笑眯眯的在两人脸上看来看去,可看司徒徐徐一脸漠然失落,而徐承骁脸色竟然有些苍白,司徒明也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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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还没睡,徐飒刚给他洗了澡,穿了鹅áng色的连声小睡衣放在áng上,像只可爱的小鸭子。
徐承骁买的气球飘在天花板上,长长的线垂下来,小家伙站在áng上正好够得着,他一会儿拉下皮卡丘一会儿拉下白雪公主,嘴里轻声的念念有词,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然见爸爸去而复返站在卧室门口,他轻轻啊了一声,睁圆了眼睛,立刻喜笑颜开,张着手要他抱。
徐承骁抱了他放在áng上,云起是安静乖巧的xng子,也不挣扎,只要徐承骁不走他就乖乖的躺在那里,漂亮的黑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爸爸看。徐承骁爱怜的捏捏儿子可爱的小脸,转身对一旁的徐飒笑笑,轻声说:我想陪陪云起,我哄他睡觉吧!
徐飒见他神qíng不对,笑容僵得前所未见,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就掩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父子俩,徐承骁单膝跪在áng边,双手捧了捧儿子白嫩的小脸,叹息似地轻轻叫了声:儿子!
云起眨眨眼睛,可爱极了,徐承骁轻声问他:云起,你喜欢爸爸吗?
小家伙想了想,却没有直面回答,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扯他的头发,邀请:爸爸睡觉觉!
徐承骁顺势低头贴着他,云起很享受的蹭了蹭爸爸,伸出软软小小的手碰碰爸爸,像每晚临睡时摸着妈妈的耳垂一样,两只手摩挲着爸爸的耳垂,这姿势近乎于拥抱,徐承骁酸涩的心被这柔软的稚嫩感qíng稍稍抚慰,闭上眼睛贴紧了儿子。
云起被爸爸紧紧贴着,觉得好玩,学着司徒平常哄他那样,嘟嘟囔囔的在徐承骁耳边:爸爸~爸爸快点睡~爸爸乖乖~
徐承骁被儿子哄着,抱着他小小软软的身体,安静的一动不动。昏áng的灯光只有照亮了周围一圈,他偌大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座哀伤的山。
作者有话要说:骁爷(挑着眉):胆子不小嘿,元宵佳节这般nüè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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