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风离开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问他的,当时觉得天都塌到头上了,可牙一咬,也到了今天了。小航,很多事qíng觉得难、没办法、不可能,就jā给时间吧,只要努力,始终不放弃,该是你的总归会是你的。徐承骁难得的感xng了一把,以前觉得一辈子特别长,而且我的一辈子应该比谁都辉煌,可这么些年总算知道了:错过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也没比别人牛bī到哪里去。这世上的事qíng都能用能量守恒来解释,要是事业上算有成就的话,那也是牺牲了某些重要东西换来的。这儿已经算是透支的了,也该弥补被牺牲的那块儿了。
钟小航起先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后来渐渐平静,又陷入沉思,想了一会儿,抬头神qíng复杂的看着骁爷。
徐承骁笑着拍拍他肩膀。
两人轻声jā谈着,对四周qíng况就有些大意,等到不远处猴子桀桀桀的怪叫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他们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许多猴子,看过去树上密密麻麻的,树丛里隐着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徐承骁判断是猴群发现了外来者,立刻发口令示意丛林里的队员原地潜伏,他口令声刚落,两只大猴子就dàng着树藤迎面冲他们的方向飞快的扑过来,徐承骁侧身躲时挡了钟小航一把,就分心那么零点几秒,躲过了那两只龇牙咧嘴的大猴子,却不防被树上偷袭的猴子得手了猴子用自己的体重弹起一根树枝,那么巧就弹他眼睛上,像根鞭子,横着狠狠的给他来了那么一记,正中眼睛,啪!的一声清脆,徐承骁闷哼一声,舌尖都瞬间咬得出血,眼前已是血红模糊一片了
野外训练遇上这种动物袭击也不是稀罕事,今天实是他分心大意了,没想到这深山老林猴群已成jīng,居然也搞起了声东击西的战术。
徐承骁一声不吭的闭着眼睛低头迅速蹲下,钟小航已经回护了过来,两身形极快的隐入树后,但是猴群的主要攻势这时也开始猛烈发动,不知道具体数量,只听那怪叫声回dàng得这片森林都是,徐承骁向钟小航比了几个手势,钟小航毫不迟疑的向反方向扑出去,嘴里发出几记长短不一的呼啸暗号,猴群呼啦啦追着他跑了,徐承骁听着树丛里沙沙沙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是收到暗号的队员来接他了,没有发出一点异响再惊动bà怒不安的猴群,整队训练有素的撤退,四十分钟后退出了树林。一个小时后,钟小航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与他们会合。
一个小时的功夫,徐承骁眼睛已经肿起一指高,随行军医只能简单处理,这时离训练结束时间仍有四十八小时,军医qáng烈建议立刻返回基地做详细检查,他心想也好,是个机会,就把队员扔给钟小航带,连夜回了基地。
景泽基地一收到这消息就开着救护车迎出来接,基地两个擅长眼科的军医随车来的,半路接到骁爷后,立刻这里就用车载的机器做初步检查和救治。
徐承骁坐那里任医生他眼睛上动来动去,抿着唇,从上车起就一直很安静,景泽从后视镜里看着他,问他: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
徐承骁向他声音的方向摇了摇头,给爸那儿说一声吧。
景泽本意回去指得就是徐家老宅啊,怎么这家伙心里第一反应是他那前妻和宝贝儿子?
我倒觉得应该告诉她,景中校笑得感同身受,她看这副惨状,由怜生爱,定能重燃爱火!
不行,徐承骁神qíng正经的很,累得她够多的了。
景泽讨了个没趣,耸耸肩不说话了。
可这事儿怎么能瞒得过司徒呢?徐承骁回到G市养伤的第二天她就知道了,气得当场手都发抖,直接打车冲到徐宅,冲上这五年都没有踏足过的二楼、他们曾经的婚房。
徐承骁正坐áng上靠着,双目缠着白纱布,微仰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听到动静他侧了侧耳朵,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云起呢?
司徒凭着旧伤未愈又被狠狠捅了一下的恼怒、一鼓作气冲过来,现当真看到他这样蒙着眼睛像个盲人似地听音辨位,那股怒气又完全转化为揪心,鼻子酸得连带整个眼眶都泛疼,疼得受不了,忍了好一阵,才开口质问他:徐承骁,你要是瞎了,是不是就从此躲得远远的或者索xng报一个因公光荣,永远不见我和云起了?
你希望我瞎啊?他气笑了。
我的希望永远都会落空,比如上个月还期待已经不是令人那么失望的男人,可这不就立刻打破了么徐承骁,我要求你找别人前通知我、让我看看,你说你是云起的爸爸有知qíng权,怎么我的事你知道有知qíng权,你出事了我就永远被蒙鼓里呢?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是平等的?她声音抖得控制不住,好几个音都破了。
期待?骁爷好像完全没有闹清楚重点。
司徒一口气憋回去,憋得肺都疼了,气得掉头就走,差点撞上走进来的老太太。
奶奶!她低着头叫,声音恨恨的。
就这么一个耽搁,徐承骁已经从áng上翻下来了,凭声音和良好的方向感,赤着脚追过来逮住了她。平常那么容易的事qíng,现磕磕绊绊的,他心里不好受,也有点火大了:你说你存心的吧?知道我看不见还跑?
司徒徐徐咬着牙冲他冷笑:是啊存心的!祈祷自己眼睛没事吧,要真失明了我第一个带着云起跑得无影无踪!你这辈子别想见儿子!
这下徐承骁真生气了,拽着她就往áng上推,老太太眼见又要打起来,恨得举起拐杖一给了一下,吼:徐承骁放开她!
老太太喘了一口气,大骂:你们两个可真成啊!什么qíng况了还能闹成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说话们浑身难受是吧?拐杖重重的敲着地面,徐承骁受了伤不喊她来照顾、不告诉她,司徒说得对没把她当自己人,那以后也别找她了!司徒徐徐!你就知道说狠话!倒是跑一个看看!一听到说他眼睛受伤,看这吓得披头散发跑过来的鬼样子,跑一个无影无踪看看呢!
徐承骁听不得没把她当自己人、以后也别找她了这种话,皱着眉闷不吭声。司徒徐徐用力从他手里挣出来,站起来说:您说得对,是我没控制好qíng绪,以后不会了。
老太太嘶一声,旁边徐承骁已经急了上一次听到她用这样冷冷的语气说这种话,后来发生的事qíng可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他也顾不得了,摸着áng沿站起来摸到她,一把扯过去抱住,急急的就说:不不不!你尽管说!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刚才是我态度不好!
老太太一堆骂的话都被噎了回去,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孙子。
司徒徐徐也将信将疑,甚至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看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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