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桐回过神后第一时间要关上门,可对方迅速用手抵住了门并敏捷地钻了进来。
猝不及防,天地骤然变暗,她被裹入一个宽大温暖、密不透风、散发淡淡草木香的怀抱里。
手中的毛巾掉落在玄关处的地板上,头发间的水渗入男人的衣襟,他呼出的气如夏天的风在耳边细腻地刮着。
他抱得很紧,紧得她感觉自己的骨头被压得几近变形,紧得仿佛他是在反复确认怀里的人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存在。
倏地,于月桐耳朵生疼。
他在咬她的耳朵——他吮过很多次的耳朵。
“你干什么?”于月桐边捶他的胸边试图挣开他的拥抱。
力气不小,捶得胸口闷闷作响,他却呲着牙笑了。
他忆起往昔在四方逼仄的音乐工作室里吃老坛酸菜牛肉杯面的时光,空气里都是酸爽的滋味。
这一拳又一拳,是久违的熟谙的滋味。
他抓住她两只手腕,把她逼到墙角,顿时她如同困在笼里的金丝雀。
她瞪着他:“徐星然!”
徐星然……这名字好久没被人提起,他当了四年的徐宸熙,快忘了自己原本叫徐星然。
“一千五百六十八天!于月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徐宸熙压着嗓子,说得咬牙切齿。
他的双眼已有些通红,还带着怒火。
于月桐避开他的眼睛,望向低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不回答,眉头紧锁地全神看她,盯得她觉得自己的脸快被他的目光引燃。
于月桐的长发还湿漉漉的,水珠随着地心引力下滑,裸色吊带背心逐渐泛起深的浅的水印。
紧贴肉身又富有弹性的背心的底下无其他衣物,两轮圆月的弧形以及两个凸点显而易见,这一浸湿便有点春光乍泄的光景了。
徐宸熙也注意到了:“如果敲门的不是我,你就穿成这样给别人开门?”
于月桐是想遮一遮的,但她的手还被徐宸熙抓着。
大抵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与前任重逢时是光芒万丈的模样,可此刻对方像下凡的上神,而她像“落汤鸡”,狼狈不堪。
是她大意了,她以为他不会那么快找上门。
他们都是要强的人,不同的是,他一般在床上要强,但她床上床下都要强。
于月桐冷冷地说:“不用你管,我们已经分手了。”
一提这个徐宸熙就来气:“分个屁!我他妈没答应过!你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女人!”
“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分手只要一方提出就可以了,况且我们……”
“别跟我扯这些歪理。”徐宸熙打断了她的话,顺势要吻她,她转过头躲开了。
“我有男朋友了。”
“……”徐宸熙全身都在颤抖,眼神像是要把于月桐当场揉碎,“放屁!我不信。谁?”
“不关你事。”于月桐的手腕被他抓得又红又疼,不想再跟他多言。
徐宸熙想起最初认识时于月桐也总是这副冷冰冰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不管过了多久,还是能够深深吸引住他。
徐宸熙轻而易举就把于月桐抱了起来,“抛”到沙发上,脱掉自己的外套。
于月桐恍惚间反应过来:“你要干嘛?”
徐宸熙二话不说整个身体倾覆过去,又精准地找到她的唇,果断吻住。
是恶狠狠的吻,他的舌头深入,搅翻她的唾沫,急切又凶猛。
是薄荷味的吻,似初吻。
那次他早有预谋地吃了一颗薄荷糖,吻起来感觉像绿洲开满了沙漠。
于月桐完全抵挡不了这番攻势,用尽全力挣扎了好一会,但还是像受了他的蛊惑一般,不自觉地作出了回应,他便吻得更猛烈。
可是他的身体好重,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时她故意重重咬了他的舌头,他吃痛,松开了嘴,并用左手支撑起上半身。
徐宸熙微微吐出舌尖,皱着眉说道:“你还是那么狠心。”
于月桐扭过头,看见徐宸熙的右手拿着手机,摄像头对着她的脸,距离不过叁十厘米。
“你举着手机做什么?”
徐宸熙歪嘴一笑,按了暂停键和保存:“刚刚我们的激吻都被录下来了,要不要发给那个男人看看?”
“你真是疯了!”于月桐想要夺过手机,徐宸熙把手机扔地上,又按住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
“我不再计较你当初不辞而别,也不管那个人是谁,你立刻和他分手,回到我身边。”是没有商量余地的语气。
于月桐冷笑:“凭什么?”
“像我这么完美的男人有谁比得上?有颜有身材有才华,‘材大器粗’。”他的嘴贴近她的耳廓,用气声说话,弄得她耳朵发痒。
“臭不要脸。”于月桐的脸颊慢慢晕红。
他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她的耳垂,像在试探着什么。
他轻轻地说:“我吃素四年多了。”
她懂他的意思。
他接着说:“你要怎么补给我?”
暧昧的气息如山间的云雾,氤氲了整间屋子。
于月桐望着天花板,白茫茫的,从前那些粉融香汗流山枕的场景仿佛就正在上面播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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