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殊没把这个ege放在心上,直到他第二天到天台的时候又碰到了这个ega。
天台上别着锁,但没人发现这锁其实是个摆设,最先发现的反而是刚上高一的关殊。
老顿的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关殊看到坐在石凳上的ega时脚步一顿,扭身就要往外走。
夏秋交替的季节,头顶的太阳还有些暴烈,唯独沈杳坐着的地上是阴凉处。
现在是午休,沈杳没去食堂,也没自己带饭,吃的是便利店里随便买的三明治。
听到背后的动静,他咬着三明治转过身来,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双颊鼓着。
“咕咚”一声,沈杳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可能是因为这一下噎得慌,他使劲地咳嗽着,手臂在空气中挥着像是想拿桌面上的水。
他咳得太撕心裂肺,那张漂亮的脸都显得有些狼狈。关殊站在原地看了会,怕他真的噎死在这里,还是过去拿起沈杳放在桌子上的那瓶水,拧开来递过去。
手指在传递时无意间发生触碰,像是阵微小的电流传过全身。关殊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沈杳仰起脸喝水,细小的喉结时不时地滚动下。
“谢谢。”
沈杳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比昨天傍晚要来得哑许多。关殊冷漠地点了下头,无意间瞥见了ega微红的眼眶,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关殊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从来没见过这样脆弱易碎得像是瓷器一样的ega,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
他刚要走,却又被沈杳叫住。
“关殊!”
虽然有些过分娇弱,但面前的ega笑起来时却像天边洁白柔软的云。他像是有些怕他,但一脸认真地解释道:“我昨天不是要去告状,我只是想跟你说句谢谢,因为那些人抢过的钱,还堵过我。”
“没有什么好谢谢。”关殊硬邦邦地说,“只是他们也拦了我,我才揍的人。”
按照关殊的习惯,他午休的时候都会去天台。可第二天准备上去的时候,他却有些犹豫,他怕再遇到那个莫名其妙的ega。
可是教室里太吵,关殊还是往天台上走去。打开门,坐在石墩上的ega一脸惊喜地转过来道:“关殊!”
关殊刚想往后退,他没想到。沈杳却又追了过来,还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臂。
那么热的天,沈杳的手心不仅没一点汗,甚至还有些冰。关殊下意识地想把他甩开,可是拽在他手臂上的手过于柔软无力。
他要是一甩手,这ega说不定能直接被他摔趴在地上。
关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杳已经拽着他在石凳上坐下。他回过神来,又重新站起来,盯着沈杳神色莫测地问道:“你有病?”
“我没有。”沈杳有些委屈地回答他。
关殊梗住,这个ega可能真的缺根筋,所以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冷嘲热讽。
他平时都习惯用拳头说话,现在面对沈杳,用拳头肯定是不行,说难听的话这个ega也都不生气。
关殊偏过脸,无言道:“我是想让你别来烦我,你听懂了吗?”
“我没想烦你。”沈杳却拦住他,把桌子上一直放着的小医药箱递给了他,“只是听说你经常打架,买这个来谢谢你。”
“我都说了不用谢我。”关殊沉默了片刻,他毕竟才十六岁,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道,“而且我一般都不会受伤,都是别人被我打……”
沈杳却突然抬起手,他用指腹按住了关殊脸颊上的那道伤口,出声道:“这是什么?”
关殊下意识地拍掉他的手,语气一般地反问道:“这也叫伤口吗?”
沈杳笑着道:“当然叫。”
关殊没再继续接话,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沈杳被他拍了下就红起来的手背。
他觉得明明这才叫伤口。
关殊没在天台上继续碰到过那个ega,他也不知道这个ega叫什么名字。
他习惯性地翘了自习课,绕着楼梯往楼下走。路过间教室的时候,轻柔的音乐声从未关进的窗户里传了出来。
他回过头,视线却暂时性地挪不太开。
学校对穿束管得不严,所以教室里的ega没有穿校服,只是穿了套宽松闲适的衣服。
可能是因为关殊的视线太明目张胆,里面的ega转过了脸。他没有因为旁人的偷窥生气,甚至还弯着眼睛笑了下。
关殊看清他那张漂亮过分的脸,因为年纪还有些小的缘故,脸颊尚还有些青涩的清纯,但依稀能看出眉眼艳丽的样子,像是初春枝头长出来的第一朵杏花。
关殊单肩挂着书包,他收回视线,像是往常一样慢腾腾地往楼下走。
过了好几天,教室的课间时间,关殊依旧趴在课桌最后睡觉。他听到一声“沈杳来了”,关殊的耳朵悄悄地动了动,这次他直起了身看向窗户。
果不其然,他在巷道碰到,并且还给他送了医药箱的ega就是沈杳。
这次他的视线明明都已经混在了那么多人当中,沈杳以前路过走廊的时候从来都不回头。
这次他却停了下脚步,若有似无地往教室里看了眼,然后又是笑了下。
“沈杳刚是回头了吗?”
“当然了!肯定是在看我!”
“放屁!”ala嬉笑着吵闹道,“我那么帅,肯定是在看我!”
路庭鑫砸了他们一拳,也加入进去,开着玩笑着道:“你们都瞎了是吗?刚才沈杳明明是往我这边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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