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那么娇气,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打过,什么时候受过那么严重的伤。
关殊刚才一脸肃杀地抬着枪对着那些伤害沈杳的人,叩响扳机时手指都没有迟疑一下,下手也是狠到了极致。
现在,他冷硬凌厉的五官却找不到一丝凶相,只能看出来心疼与自责。
“关殊。”
沈杳他想到关殊肯定会心疼他,但没想到关殊会表现出这个样子,他差点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其实现在只要不动时已经不疼了,沈杳抬起手,碰了碰关殊的眼角,直接地道:“你好像要哭了。”
沈杳的手指冰凉,触碰到关殊眼角时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的手下意识地握住了沈杳的手指,想要给他暖一暖,可混沌了一晚上的大脑在短暂的宕机之后,猛然重启。
错乱的记忆归位,关殊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眼角的湿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清晰地自己因为沈杳受伤失控的模样,他记得自己是怎么护着沈杳,怎么心狠手辣地替沈杳报得仇。
那些ala活该,他们的行为和意图恶心到极致,不论怎么样他都会出手处理,但他们之间只是肉体关系,他却为沈杳做到这种份上,这怎么可以让沈杳亲眼看见?!
沈杳会误会他还喜欢他,还对他余情未了,然后再像以前一样,把他当成一条招之即来、挥之而去的狗,勾勾手指就把他唤来,不需要他的时候又一脚把他蹬掉。
“你碰到危险不给警察打电话?我来救你只是因为我是个军人,这是我的责任,我教训那些ala也只是因为恶心他们,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关殊上药的手指一下子没控制住力,他听到沈杳轻轻的抽气声,停顿了下动作又放轻,板着张脸道,“徐意白呢?晏知行呢?我只是个前男友而已,你不是应该跟他们熟一点,不给他们消息给我发消息干什么?”
沈杳抬起脚,径直地踩在关殊的膝盖上。他弯下腰,一只手牵住关殊的手,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上,然后低头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下他的唇:
“因为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对吗,哥哥?”
他已经和徐意白分手,不可能去找她。至于晏知行,他疑心病太重,沈杳觉得他会往后查到他和徐意白的事情。
关殊是最好用的,也是最方便的选择。
关殊拿着的药膏盖子掉到了地上,发出道清脆声响。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才皱起眉道:“我同意你亲我了?”
“噢。”沈杳往后靠在沙发上,抱歉一笑,没什么意见地道,“那不亲了。”
活血化淤的药膏需要手法,关殊一言不发地继续给他按摩。结束之后,他才站起身,依旧沉着张脸,想是别人欠他八百万一样。
他没跟沈杳说话,直接往卧室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转过头,很不讲道理地道:“只有我同意的时候你才可以亲我?”
“没事。”沈杳表现得体贴又温柔,笑着道,“你讨厌的话我就不亲你了。”
关殊无声地站了会等沈杳反悔,没有等到之后,他才扭过脸走进屋,表情却比刚才更加难看一点。
没一会关殊拿了件衬衫出来,是当初沈杳穿过的那件,后来一直被他挂在衣柜里。
沈杳注意到了,他扬着唇笑了笑道:“上次不是还不让我穿?”
“当然是因为被你穿过了,所以我现在不要这件衣服。”关殊面无表情地把衣服丢到他身边,语气非常冷硬,像是在跟下属讲话,“我现在没空送你回去,你睡我这。”
他再不回到军区,待会就会有人直接找上门。关殊低头看了眼手表,终于注意到上面的警示号。
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手表带着点特殊功能。他低头看了眼,眉头猛地皱起来。
“沈杳,你手机里有定位仪你知不知道?”关殊垂下眼皮,他扯了扯嘴角道,“我再告诉你个消息,前几天徐意白拿着你的手机。”
第43章 好好说话
这样的气氛之下,关殊的手机再次响起来,这次是关岩直接打过来的电话。他烦闷地压下眉,又一次被他毫不犹豫地挂断。
他没有再继续留在这的时间,关殊却依旧没有摔上门就走。他想到沈杳手机里的定位仪,就想把他一起带走。
可沈杳身上带着伤,带着他多麻烦,他现在躺着不动才最合适。
关殊高高大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像是座小山一样,他一言不发地站在灯光下半天,眉头却越皱越紧。
“好好待着,别随便谁给你敲门都开。”关殊最后还是转身打开门,他半边身子陷入黑暗的走廊里,面无表情地道,“我不想管你和徐意白的事情,但要是他莫名其妙地敲我家的门,你要给我打电话。”
沈杳把手机放在身边,这上面还装着来路不明的定位仪,神情却没有一丝紧张。
他坐在关殊家的沙发上,望向关殊的眼眸里仿佛盛着光。他点了下脑袋,温顺地道:“我知道了。”
沈杳这个模样带给关殊错觉,他们之间仿佛是已经结婚的情侣,这里是他们的新房。
他说的话,是ala独留ega在家时不放心的嘱托,而沈杳眉眼柔顺,应得特别乖,像是他的小妻子。
关殊的喉结无声滚动了下,口袋里的手机却催命般地再次响起,像是阵警铃。
“砰——”
关殊摔门的声音有点重,门框都连着晃了晃。他降下车窗,一路开着车往军区赶。
他提前接了电话,一进门就被站哨员围住。关殊没有反抗,他刚被带去审讯室,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在他的意料之中,关岩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沉着张脸盯着他,身后站着他的副官。
关殊拖开椅子坐下,表情没有变。他知道今晚他被传唤过来,主要是被询问当时的场面,以及开枪的理由。
坐在他对面的军官正襟危坐着,问道:“关检察官,是你报的警吗?”
“是。”
“你直接用刀割掉了ala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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