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炜扬下巴:“快上车,别杵着吹风。”
南迦点头:“星期一见。”
返程这辆车空座不如来时的多,也比较零散,为方便聊天,大家占了最后一排,恰好五个位子,不用分开。
但事实上大家都累了,车子开动没多久一个个陆续睡着,根本没精力再说话。
林跃一如既往塞着耳机靠窗而坐,盯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偶尔低头刷个手机。
右边肩膀有重物压上来时,林跃正被瞿闻宣质问今天为什么没和他们一起打球。
熟悉的淡淡馨香再次涌现于他的鼻息间,他的右边脸颊也突然被撩得微微发痒。
林跃扭头。
南迦蓬松乌的黑发顶映入他的眼帘,翘起的碎发充满稚气。
林跃有几秒钟的愣怔。愣怔过后,他转回视线到车窗外,什么也没做。
南迦是因为右边肩膀酸痛而些许睁开困顿的眼皮查看情况的。
确认酸痛的缘由在于黄卉歪斜到她的肩膀上来,她闭眼继续睡。
顷刻,她迷迷瞪瞪意识到自己也舒舒服服靠着什么东西,又好奇地稍稍往自己左手边仰头。
这一看,差点要了她的命,南迦整个人清醒,浑身僵硬得不敢轻举妄动,独留狂乱的心脏在胸腔蹦跳。
她紧紧闭上眼睛,假装她只是睡梦中无意识动一下。
等待心跳平复的过程是漫长的,但南迦的决定是果断的,果断地就这么继续靠着他睡。
虽然,她已经完全睡不着了。
公交车报出他们要下车的终点站时,南迦察觉黄卉从她的肩膀起来,她便也借机揉着眼睛佯装刚醒,瓮声问黄卉是不是到了。
黄卉人还迷糊着,并没有注意到细枝末节,打着呵欠:“好像是到了。”
然后黄卉去推同样还在熟睡中的马川和张焱辉。
这边南迦也顺其自然地转向自己左手边的林跃。
阴影半遮住他的眼,他侧脸的弧度如同精雕细琢的石膏像,冷白皮在车厢内的灯和车窗外炫彩霓虹的共同作用下仿若会反光。
南迦第一次目睹他的睡颜,一时间舍不得唤醒他。
林跃倒有所察觉似的,自己睁开了眼。
南迦莫名感觉心虚,心虚道:“我正想喊你,马上到站了。”
总站下车后,五人分道扬镳,马川和张焱辉回学校,黄卉回乐器行,南迦和林跃迟迟等不来回家的公交。
南迦冷得躲到公交牌后:“车来了你告诉我,我避避风头。”
不过一分钟时间,林跃走来,将他的外套丢给她:“我打电话给我爸了,他会来接我们。”
外套上满是他的体温,南迦抱在手里感受着暖意,立刻想还他:“别了,你穿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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