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起身给言昳斟茶,道:“此行来得及,兵武是一回事。卞某还有另一件事,是今日无论如何都想求您考虑的。”
言昳想了诸多可能,比如他要买厂、卖地,甚至是说要掺和进梁栩相关的事情里。
卞睢手上套着佛珠,一点也不说暗话:“虽听说衡王殿下一直有意求娶您,但您似乎并没有首肯,也没打算考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卞某觉得这生意伙伴或许不够亲近。”
宝膺缓缓明白卞睢想说的意思,手在石桌下捏紧了,眉头微皱的看着他。
卞睢笑起来,一身僧衣,双眼却多情蛊人
:“卞某虽长您些年岁,可至今无妻无妾,也有还俗之心。您有钱,卞某有兵,这不是天作之合吗?哪怕您不想着缔约如此长久的契约,若卞某能做您这样的美人的入幕之宾,也是三生有幸了。”
言昳太知道,这种求娶,就像是某个高官得势,家中待字闺中的女儿会被人踏破门槛的求娶,所有人看的不过是个“利”字。只是因为言昳身份特殊,又自己掌权,他们便直接来找言昳本人自荐枕席了。
别说言昳是个美人了。以她现在的权势,如果她是个有龙阳之好的男人,说不定梁栩、卞睢都肯在无人的情况下勾引她。
卞睢坦坦荡荡,毫不掩饰,甚至不在乎宝膺在一旁。
言昳见识过他的嗜杀,凤翔府虽然是朝廷地界但离卞家军太近,以防万一,她最好还是别拒绝的太直接。
正巧宝膺这时候转脸看向言昳,言昳眼一垂,故作惴惴的看向宝膺,咬了咬嘴唇,对卞睢笑道:“来谈个生意,他都不放心偏要跟着。您谈着生意突然说这话,是诚心要我没好果子吃了,这答不答应的,您觉得是我能说了算的吗?”
卞睢脸上确实有点炒股失败似的失望,看向宝膺:“果然如此,倒是卞某太没有眼色。难不成二小姐已有近日成婚之意了?”
言昳不明说,只为搪塞他,垂头笑的腼腆。
卞睢很大方,起身又作揖向宝膺赔不是,宝膺突然被言昳腼腆的笑意弄得窘迫起来,连忙抬手回礼。
卞睢叹气一声:“确实是相识太晚,只能怪卞某没有福气,这里还要先恭祝二位了。今日真是来得灰心,只盼着我定的货,尽快到位。这次与上次不同,进陕路线我届时通知您。”
言昳忙道:“一定一定。”
卞睢又双手合十做礼,他脸上挂着佛面似的微笑,眼睛半眯着:“那卞某也到了礼佛的时候,先行告退了。错过了您,这还俗怕是也要耽搁些年头了。”
宝膺看着卞睢的脚步轻稳,从湖心亭的回廊离去,转头看像言昳,放在膝头的手紧紧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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