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山月亦步亦趋跟着佣人走开。
“说说吧,你们什么意思?”董寄书声调冷下半截。
周礼见他变脸比翻书还快,暗笑:“没别的意思,我们代理在法国有笔交易,碰巧遇见了董家的人,他们也挂记您,便让我带回一位小辈给您瞧瞧。”
不等他接话,窗外有佣人惊呼。
“小姐,那枣树碰不得!”
董寄书脸色唰一下沉如锅底,起身疾步朝屋外去。
雪化后,郁金香冒出嫩绿花荚,愈显生机。两株枣树却依旧枝干僵曲,斜风细雨中黑褐色树皮将落未落。
月季半蹲下身子,撑住膝盖,仔细打量着枣树根部。
“快住手!”董寄书走得急,忘了拿伞,喘声粗重。
“还有得救。”她缓缓回头。
董寄书皱眉:“什么?”
“我说,这两株枣树我有办法救活。”
他怔忪:“真的?”
“枣树有假死的特性,只要方法得当,来年还能发芽抽枝。”
月季站直,肩头越过伞缘,沉均晗手腕一歪,又替她挡住。
“你做这么多,就为了一幅画?”
“我确实很需要您的画来证明自己,不过现在我更敬佩您的风骨,所以不管您肯不肯卖画,我都会帮您救活枣树。”
董寄书直勾勾盯住她,似是在审读真假。
沉均晗侧首,只觉她较一年前沉稳不少。
月季勾唇笑:“还有董家那位小朋友,会在这边待半个月,麻烦您照顾他了。”
“画我是不会卖的。”管家急忙撑伞过来,董寄书抹了把脸,淡淡道,“……但是,可以送你一幅。”
月季喜出望外,掀眼和沉均晗目光交汇,脸庞流露异样光彩,又得意又娇俏。
搔得他心痒。
安置好董山月,骤雨停歇,屋檐间或坠下大颗水珠,断断续续,好似抽噎。
周礼攒了攒拳头,两片唇瓣上下翕动,犹豫着瞥向沉均晗,最终还是咽下话,烦躁地点烟。
“是他找上我家的。”月季率先开口,言辞极力撇清干系,看着有点幼稚。
沉均晗不恼,反倒朝怀中摸索,从钱夹里抽出张50法郎。
“我是特意来感谢你上次的馈赠。”说罢凑近她耳廓,声线暧昧,“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服务月季小姐?”
她登时脸红:“你别瞎讲。”
留张法郎本意是羞辱,没成想他厚颜无耻至此。
周礼对沉均晗没什么好印象,翻起白眼:“两位,差不多可以走了吧?”
月季压平裙摆褶皱,鞋跟哒哒响,迅速往车里钻。
周礼又看他:“沉总监一起?”
“不了。”沉均晗眼神还流连在那片车窗,笑了笑,正色道,“朴世京这一手不留后路,文家不会坐以待毙,不论是哪边都谈不上安全,记着,她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
周礼愣了愣,应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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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寄书的事终于解决了
柳树假活枣树假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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