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柳默钦重复问了一次。
黑暗的街道上,早是半夜。
「对。」
清晰的回覆,如此清楚;他倒寧愿,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柳默钦没有再多说什么,让晏轩函开着车子,去着对方订下的目的地。
他也没有告诉晏轩函,现在他落脚的地点;晏轩函若要歇息,便也只能回了自个儿家中。
泪水,溢出了些微,旋被抹去。
依旧地,柳默钦掛着万年不变的表情,除了眼眶的微微泛红,似乎一切如故。
似乎是,麻木地不知如何是好;彷彿是,故意地忽略一切讯息。
等到车子停下,望着四下陌生,他才恍然感到,迷惘与失望的此起彼落:「晏轩函」他叫了声连名带姓,虽不是过往亲暱的爱称,却莫名带上了些许鼻音。
气管如同被利刃割开了破洞,每一口的吸吐,都是艰困而折磨的撕裂;却不得不呼吸,不得不生活,强逼自我,面对着没有目标的目标。
胃部又在隐隐作痛了。
是一种灼热的攀爬,每所行经,必然散布着刺痛与痠疼。
不是棋局之时,那类胶着的焦灼;并非缠绵之际,那般拙劣的灼烈。
只是多年心病的搁置,突如其来地反噬,一併把相思入骨的心魔,翻腾在了不曾被善待的身子。
两天一餐,三天一餐,四天一餐。
或许,这便是「不饿」的报应。
外在的痛楚,却永远比不得内心的动盪不平、干戈不息。
偽装着自然,柳默钦走进了晏轩函的家中──艺术、典雅,而价值不斐的房子。
对比之强烈,竟让他回忆起了从前。
从前,静坐空无一人的简陋房间,他也是这般笑着。
左右,是自己以命相搏的争取;再苦再累,也比生活在原先的家庭,好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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