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钢琴罩,“不如用这个裹着下1半1身跑回宿舍?”
这钢琴罩是暗红色灯芯绒,盛海龙一个男生哪里看得上,太骚气了,他摇头说不穿。
苏以沫想了半天,想到一个好主意,“我觉得你可以把裤子反着穿,走路就好像抱着琴凳子。动作并不突兀。”
盛海龙左想右想都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那你出去帮我盯稍,千万别让人进来。”
这个没问题,苏以沫一口答应,晚自习的铃声响了,她蹬蹬蹬往外跑。
苏以沫出了演奏厅,就见走廊尽头走过来一位女老师,心脏都快吓出来了,捂着胸口一个劲儿往后退,直到背后靠着墙,她才找到自己的理智,她将砰砰乱跳的心脏按回原位,冲对方打了声招呼,“老师好。”
女老师诧异看着她,“这位同学,都上晚自习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苏以沫堵在门口,“我马上就去。”她低头装作找东西,“我发卡掉了,我找到就走。”
女老师想进演奏厅看看,苏以沫不肯让步,“老师,我刚从这里出来,没人。”
女老师指着门缝,“灯没关。”
苏以沫快速打开门缝挤进去,抢在女老师前头,啪嗒一声关上灯。
女老师看了她半晌,就在苏以沫做贼心虚,被对方看得额头滴汗时,女老师绕过她径直往前走。苏以沫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可算走了。
等了十来分钟,苏以沫急得不成,敲了下门,压低声音冲里面询问,“好了吗?”
动作怎么那么慢,急死人了。
盛海龙臭着一张脸抱着琴凳出来,“你突然关灯,我差点摔倒了。”
苏以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关灯后没有再开灯,她低头看了眼盛海龙的裤子,还没等她看仔细,盛海龙恶声恶气阻止,“不许看。”
苏以沫摆手,“成。我不看。”她转身刚要走,胳膊被盛海龙抓住,她满脸不解看向他。
盛海龙脸如火烧,声音有点低,“你刚刚进来,没看到什么吧?”
胶水太多了,不仅他裤子紧紧沾在琴凳上,就连内裤都不例外。得亏有两层,要不然他屁股都得掉一层皮。
苏以沫没想到他还挺保守,摇了摇头,“没有。我刚刚忙着关灯,没注意你。”
她想说上次操场他都看到了,刚刚有没有看到,好像也不重要吧?不过鉴于他的臭脾气,苏以沫不想刺激他。
时间挺紧的,苏以沫也不跟他废话,“你快回宿舍换衣服吧,我先教室了。”
盛海龙点头,两人刚要拐弯往前走,一阵脚步声自楼道响起,两人当即吓了一跳……
十分钟前,教学楼六楼,高一(二)班,张志松趴在窗前,迟迟没有等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有些麻爪,这么慢吗?
班主任背着手进了教室,看到第一排中间位置空了两个位置,然后问同学,“他们两个去哪了?”
同学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说不知。
班主任拧眉,问苏以沫的同桌龚珍珍,“她在宿舍吗?”
龚珍珍摇头,“没有。她吃完晚饭就去演奏厅练钢琴。”
文艺委员当即举手,“对,我们在演奏厅见过她和盛海龙,我们先走了,他们在后头,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儿。”
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来,班主任伸手往下压,示意他们不要再讲话,复习功课要紧。
在教室里溜达一圈,确定学生们都老实了,班主任才背着手往演奏厅方向走。
班主任从楼梯口走了下来,看到苏以沫站在门口,直接喊了一嗓子,“晚自习都十分钟了,你怎么还待在这儿?”
苏以沫下意识打开演奏厅的门将手里的东西扔进去,然后飞快关上门,迎着班主任而去,讪笑着解释,“我钢琴好久没弹了,有些生疏,忘了时间。对不住了,我现在就回教室。”
班主任倒也没有处罚她,颔首,“去吧。”
她脚却继续往前走,苏以沫吓了一跳,笑眯眯拦着班主任,“您不一起去教室啊?”
“我刚从教室回来。”班主任眼睛看向演奏厅的方向,“盛海龙也不在教室,文艺委员说他之前跟你在一起,他是不是也在演奏厅呢?”
说完绕过苏以沫就要走向演奏,苏以沫吓了一跳,慌不择言道,“没有!他不在演奏厅。他……他刚刚在厕所摔了一跤。”
班主任猛地回头,“在厕所摔跤?”
苏以沫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妙,“对!地上全是水,他裤子都湿了,回宿舍换裤子了。”
班主任恍然,原来是这样,她有些无语,“都16岁的人了,居然还能摔跤,怎么一点也不稳重呢。”
说完,示意苏以沫赶紧回教室。
苏以沫见她转身离开,长舒一口气。
演奏厅内,盛海龙正反手抱着琴凳,等两道脚步声走远了,才慢慢探头往外看,确定外面没人了,他才急匆匆往楼下跑。
教室内,张志松在班主任走后,时不时就瞅一眼楼下。
在他的预想里,苏以沫肯定不敢脱裤子回教室,必定是搬着琴凳回宿舍。他等啊等,还真叫他等到了。
让张志松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不是屁股后面沾着琴凳,而是前面。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看笑话,他站起来,振臂一呼,“大家快看啊,有人光着屁股满校园乱跑。”
学生们头一个反应是裸奔?听到他的吆喝,纷纷扭头往外看。
趴在窗边的同学很快响应,“哪有裸奔,人家不是穿着衣服吗?你什么眼神啊?”
张志松只是把他们吸引过来,“没裸1奔,但她好像抱着琴凳啊。”
“好像是琴凳,现在可是晚自习,抱着琴凳在学校里乱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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