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江芝说到这,就强硬起来?,仰着?脸,一字一句,不甘示弱,“我日子过得委屈。”
她委屈?
都他?妈的快骑他?脖子了,她还委屈?
邝深半天说不出话,纯粹是给气的。
江芝见他?说不出话来?,更觉得心里堵堵的,弯腰抱着?脚边的竹筐塞他?怀里:“拿上你的东西,你现在给我出去。”
“快点。”
邝深看她半天,闭了闭眼,而后接过竹筐,没走,随手放在一边,单手扣着?她,把她抱了起来?。
“你干嘛?”
邝深不理她,给她脱了鞋,扔回被窝里。江芝挣扎了瞬,可脚在外?边冻得时?间长了,一进温暖被窝,又忍不住蜷缩了下。
“别动。”邝深隔着?被子按着?她,脸色真的很难看,眼睛看过她,从内而外?带着?冷气。
江芝躺在还有余温的被窝里,被他?一扫,心慢半拍,后知后觉地开始有些心虚,怎么着?这也是他?的屋子。她强撑着?瞪了他?一眼,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又怂唧唧转开视线,哼唧两声,倒没再动。
邝深起身,余光扫到床头边放着?的水,摸了摸碗底,还有些余热,递过去给她。
江芝抿了下还有些干的嘴唇,还想?再端些架子。邝深没理她,直接握着?她手腕,把碗放到她手上。随后,从被子里摸出不热的暖水袋,倒水换好之后,又塞进被窝,又从抽屉里找了双袜子,给她扔在床边。
做好这一切后,江芝一碗水也就喝的差不多了。
水喝完,心情也平复不少?。她其?实也就想?让邝深低个头。
“你别以?为你做些我就能原谅你。”
邝深嗤笑一声,拉过凳子,随意坐在她对?面,长腿屈伸着?,有些无处安放。
“家里怎么就委屈你了?”
真跟供着?祖宗一样了,家里谁敢惹她。
江芝一听这个火就上来?了:“不是家里委屈我,是你让我委屈了。”
“邝深,你是不是觉得就一个人过得特辛苦特累,我们天天在家里的就是享福的?凭什么你一回家就给我脸子看?我给子城跑学校受多少?委屈,吃多少?苦,你根本都不关心,也不在乎。我都生病了,你都不知道对?好点。我怎么就不能委屈了?”
说着?说着?,眼眶又要红起来?。
她也觉得自己丢人,偏过头,不看邝深。
江芝娇是真娇,性子傲也是真傲。平常真真假假的哭哭,那?是让人哄得。真出事了,她也不会想?着?用眼泪解决问题。
他?垂眼,看她偏过头,眼眶红红,真跟个受气小媳妇样,心里也不痛快。
真没想?到江芝是这样想?的,他?也料不到江芝是在说这个。
邝深一个人托着?一个家走已经习惯肩膀上压的人转不过劲儿?的重量了。突然,在某个瞬间,有人帮他?卸下部分?重量。他?第?一反应肯定不是感?谢,是警惕也是戒备。可当他?回首看见那?个人是从他?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下来?的媳妇,他?心情又变成了担心,也后怕。
他?想?说这些事不用她来?,她就乖乖趴在他?背上,由他?带着?拖着?往前?走就行了。可当他?守在床前?,看她高?烧不退发红的脸颊,听她近乎呢喃喊着?“妈妈”。
这些话,他?就说不出口了。
江芝已经把那?颗心直直白?白?放在邝深面前?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家里,他?不可能生气这个。他?气归根到底也就是气自己,气自己鞭长莫及,百密一疏;也气自己没法给江芝糯宝一个稳定的生活。
这年的冬天真的特别冷。
这辈子邝深没跟谁低过头,此刻,却也端正坐起来?,缓了声。
“没给你脸子看,也没觉得你在家就是享福了。”
下雪这几天不说了,前?几天的餐点进入账童枕那?都写的有。
一天天几百个包子做出来?不是玩的。更别提,家里还有个黏她的小糯糯。
“那?你凭什么不让我说话,你还一声不吭地走掉!就你有理,就你知道看糯糯!”
她也想?糯糯呀。
“没不让你说话”他?话刚开了口,江芝眼就瞪了过去。
邝深说不出口那?些肉麻情话,当着?江芝的面,这个也确实赖不掉。
他?伸手揉了下自己眉毛,看她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微叹口气,还是低着?头认下了。
“是我错了。”
江芝缩着?脚穿毛袜,脚踩在热乎乎的暖水袋上,哼哼两声,些微满意。
“既然你都知道你错了,那?你就拎着?你筐子出去吧。”
惹媳妇生气的男人没资格睡屋里。
邝深起身又给她倒了碗水,闻言,拎茶壶的手一顿。
“你还是想?离婚?”
“”
有时?候气着?了,也就是脾气上头那?瞬转不过来?弯。说话也是,都是气急了不过脑子,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江芝抿了下嘴,没看邝深,含糊应了声。
离不离的再说,但气势上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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