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天已擦黑,但谢明灵一头扎下楼,还是一眼就瞧见了一辆高调地停在女生宿舍楼外、线条十分华丽的私家车。
而顶着一头青青绿绿发色的钟植,站在通体漆黑的车边,更是万分显眼。
“明灵,”昏黄的路灯下,他换下了先前的运动服,穿了一件休闲卫衣,单手插兜,临风而立,声音中自带三分笑。
“明灵,这里!”
谢明灵暗暗不爽地横了他一眼,真受不了这草包,他几岁啊,有驾照了吗就开车,要是让他少装逼几次,别是能死吧?
而且他怎会来得这么快?难不成他是早就等在楼下了?那他又怎么知道她必然会答应下楼?
谢明灵皱了皱眉,隐约有些不安,依稀像是嗅到了某种危险气息。
大晚上的,才跟这草包有过一面之缘,连他的朋友圈都还没兴趣翻一翻呢,就上他的车,去他的家,自己未免也是太不理智。
“明灵,来,”石阶之下,钟植已经拉开了车门,朝她招手,“来上车啊,愣着干嘛?”
“”这殷勤体贴得过分古怪了吧,这草包到底是想做什么?
谢明灵心里打了个突,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
这人的五官明明生得十分冷峭,隐约有种凉薄之意,理应就不会是什么好相处的人,至少性情绝不会像表面上这样温和可亲。
但他的眼角眉梢却一直带着和煦的笑,看起来竟像是脾气爽朗,十分好说话的模样,仿佛不论受到怎样的对待都不会气恼。
这表里不一的样子实在是有点违和
谢明灵心中存着几分防备,惊疑不定地抬脚走近了两步,与钟植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语气有点不耐,“我不去了。”
她自己原本就十分擅长伪装,自然从来也都习惯了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
但话一出口,感觉自己语气似乎有点生硬,便又放软了声音,“我作业还没写完呢,辛苦你走一趟,把试卷给我送来好么?”
视线相对,她羞涩地对钟植笑了笑,故作郑重地与他虚与委蛇,“回头你学习上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再来寻我。”
“啊,”钟植明显微微滞了滞,“这样啊。”
但他拧着眉头,也只愣了一愣,嘴角缓缓牵起,轻轻笑了一声。
“也行啊,不过我马上得出市一趟,明灵你要是不着急,我下周回来就带给你。”
“这不,我哥要到隔壁市去参加物理联赛,我准备也跟着去开开眼界,得要去一周了。”
他目光温柔,脸上是忽浅忽深的笑,“我俩原本都要走了,见你说要试卷,我就想着顺便先陪你回家去拿,嗯,你不急吧?”
“”可恶,似乎又被他装到了
谢明灵还真挺急的,多做两道题就能多刷掉两个操场的人,她都急得恨不得立刻就能拿来清北密卷仔细研究研究。
打好的腹稿顿时消失无踪,她微微皱眉,一时拿捏不准该怎么办,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开口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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