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忘掉那颗怪异的彗星一样,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做起了自己本该做的事。
他拿起了竹竿,在沙堆里拨弄起一堆算筹。
一切又回到了既定的轨迹。
刘玄子看到自己缠满周身的稿纸,少倾,回过神来,才想起来司马珩已在一旁站了许久,看他算术。
“你真这么快解出来了?”他怀疑的瞥了他一眼,停下了他手头的活计,一屁股做在沙堆里,拿起稿纸的一端检阅起来,时不时的拿笔在一旁演算,片刻之后,他抬眼看了看这清俊如谪仙的少年,一双晶亮的鹤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啧啧,还真被你解出来了。司马明岚生了个天才儿子啊,这速度跟我当年差不多啊。”
司马珩淡淡一笑:“过奖,《天机阵法》能借我了吗。”
《天机阵法》这本书里记载了诛仙阵、伏魔阵、七星续命阵、问灵阵等近乎失传了的复杂高深的上古阵法,世间仅此一本,他渴慕很久了。
刘玄子精神矍铄的朝他笑了笑:“可惜不行。”
“刘师伯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司马珩语调变冷,刘玄子拿难题为难众人无非就是想护着他们炼器道的宝贝,可自己偏偏把题给解出来了,此番又不肯借阅,他以为刘师伯又不按常理出牌了。
“谁说我说话不算话的?是因为这本书前几天已经借给别人了。”
司马珩微微蹙眉,往届炼器道举办的术数大赛他向来都是毫不费力的摘得魁首,排名前几的那些人他也都认识,他自傲的觉得除他之外,其他人是没有能力这么快解出这道题的。
莫非这天道宗里竟还有他不知道的术数高手?
他不禁多问了一句:“他花了多久解出来的。”
“一个月。”
司马珩淡淡一笑,原来那人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是比他早几天来借罢了,要不是刘师伯出关那几天他因修炼耽搁没空来,不然这书还是他的。
既然已经被他人抢了先,这便算是他运气不好,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便缓声道:
“罢了,请把《灵洲药经》借给我吧。”
这《灵洲药经》是灵洲大陆上关于植物药理最全的百科全书,据说乃是万年前由飞升天界的药王所着,和《天机阵法》一样,是这藏书阁的镇阁之宝。
“不行。”
“这是又为何?”
“因为这本也被那人借走了。”刘玄子摊了摊肩膀。
“同一个人?”
刘玄子点了点头。
“他在一百年前您闭关前借走的?”
“非也非也,就是前几天借走的。”刘玄子露出个玩味的笑容,继续拿起了竹棍在沙丘当中摆弄起来,“她呀,一个月解出来了两道题。了不得了不得,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司马珩冷淡的眸光中现了一丝异样情绪。
一个月,两道题?
没想到此人并非池中之物,而是个绝世高手!水平怕是跟他不相上下。
他性子向来清冷孤傲,从小做什么都是第一,尤其是术数方面,也就是刘玄子能与他相较一二。如今居然又冒出来了一个对手,他不禁对那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起了拜会领教之意,随即抱拳道:“刘师伯,你可知这人名讳如何,是哪位长老座下弟子,小可想去拜会拜会他。”
刘师伯指了指不远处:“巧了,她刚刚还在这的,说要在我借我休息室一用,你去看看她还在不?”
司马珩闻罢,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棋逢对手的激动,这便脚踩步决,很快通过了刘玄子房前设的八卦五行阵,来到了悬浮于藏书阁外高空中的幽居。
这处居所是专门供刘玄子临时休息用的,可被他当成了杂货间使,里面乱七八糟堆满了八卦星盘算筹日晷等零部件。
他在杂乱的房间里绕了大半圈不见人影,想着大概那人已经走了。
他正欲转身离去,突然,他听到身后浴室中若有若无的飘来女人清魅婉转的呻吟声。
俊若神衹的白衣少年鬼使神差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眼神一冷,又转过身来。
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
注[1]荧惑守心:指的是火星和心宿二(天蝎座α星)这两个全天最红的天体在空中相聚的景象,视觉上红光一片,古人认为此乃天下大乱之兆。
[2]舒伯特计数演算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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