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景莱,没有见过除了妈妈以外的任何一个亲人。可能是死了,可能是断了关系。透过妈妈的长相气质,与可以和景傅交往的过往来看,景莱更倾向于后者。但是断联的亲人,没有任何意义。至少在那个提前离场的下午,没有任何意义。
十八岁的景莱,看不到一点希望。因为妈妈再不正常,她都是妈妈。只要妈妈还在,这世界就不空旷。是以,抹着眼泪翻遍了家里每一个角落,连幼年的小猪存钱罐都砸开了的景莱,看着手中拼凑出的全部,甚至都不急医生告诉自己的数字十分之一。终于还是崩溃,在老旧却干净的家里,失声痛哭。
哭什么,当时尚且年幼的景莱并不清楚。或许是命悬一线的妈妈,或许是黯淡无光的未来,又或许单纯只是需要一场大哭发泄多年一直以来隐忍的情绪。然而哭过了,还得自己抹干眼泪。因为景莱清楚地知道,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自己是在医院里的妈妈,唯一的依靠。
为了妈妈,需要静心,景莱需要冷静思考。曾经,景莱一边以天无绝人之路强迫自己冷静,一边努力去想一定还有什么办法是自己没有想到的。这么多年妈妈带着自己生活在平静的小城里,日子一直不好不坏,不算富庶却也殷实的生活,直到母亲第一次表现出疯癫症状之后才开始急转直下的。
一筹莫展的小女孩,神志不清的单亲妈妈,照理来说,这样的组合生活应该极度艰难才对。景莱从小到大的生活的确算不上好,但是缺衣少食却是没有过的。哪怕是在妈妈生病之后,生活水平也并没有下降太多。这很不寻常,至少与自己很多家境贫寒的同学们比起来是这样。
直到从妈妈口中得知景傅,景莱才明白因病已经多年没有工作,失去家中唯一经济来源的自己和妈妈是在靠谁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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