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只能垂头丧气的收起相机,对着令他亲切的山,土地和树拍了照片。
回去的时候,林妈妈做了好多酸枣糕,临行前又仔细的叮嘱林舒要多听姨妈的话,尽量少回来,家里不用惦记。
走到镇上要做大巴,她坐上大巴回头望妈妈,妈妈还是一直站在路口热切的望着。
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的妈妈每一次都说不要多回家,其实心里也是想她的,在深夜里会爱惜的抚摸她的头发,会久久的驻足等待自己回家。
就算是为了妈妈,她也会努力读书,要有出息。
回去不仅面对的是和妈妈的分别,等待她的还有学校里的孤独,哪怕现在身边有了陈树的陪伴,现在的流言蜚语,她害怕有一天会吓跑身边的男孩,这个她唯一的朋友。
陈树本来还兴奋的捣鼓着林舒妈妈送给他的酸枣糕,闻着味道不太好闻,吃起来糯唧唧的,很好吃。
看见林舒在身旁绷着嘴角也不吭声只是掉眼泪,他想要安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脑子一热一把把她拦在怀里,怀里的女孩明显僵了一下。
不是她一直渴望的怀抱,不是哥哥的拥抱,但她居然从陈树的怀抱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的大手几乎能盖住女孩整片单薄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安抚她:“小鱼不怕,我们会有出息的,以后经常看妈妈。”
也许是听到他温柔的唤她的乳名让她感到格外的亲切,也许是陈树嘴里会说出来,同龄人不会提及的“出息”二字,林舒感受到了被理解,她哭的更大声。
陈数不知所措的把她抱的更紧,少年单薄的胸膛带着浓郁的阳光味,是任何名贵香水都调不出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味道。
林舒的手轻轻的环着他,贪恋这个拥抱的温暖,像是两个互相取暖的小动物,她带着鼻音:“我们都要好好的。”
林舒哭累了,头抵着前面座椅的靠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脑袋一歪一歪的直接跌在陈树的颈窝,陈树毫无察觉,因为他此刻也正睡得香甜。
梦里有在老家的爷爷,他们在山后面的溪水里,捞起裤腿捞鱼,靠着岸边烤鱼,因为他没看住火候,鱼被烤焦了。
他焦急的醒过来,现实生活中,没有爷爷,爷爷已经离他远去了,只有林舒在他的颈窝里安静的睡觉,他紧紧的握住了林舒放在一边的手,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抓得住的喜欢的东西了。
于此同时在韩家的韩子俞,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心神不宁的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金属质地的打火机在他之间丝滑的旋转,听话的像是智能的一样,一个没留神从手里溜走。
他烦躁的不愿意捡起来,一脚踢向了垃圾桶,靠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却让人硬生看出慵懒的味道,他盯着卧室里的古董钟,心情越发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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