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倚鹤眉眼间堆起灿烂的笑意,低声问:“你想说什么?”
小富贵低着头不愿抬起,红肿的小手却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小声又小声地道:“……哥哥。”
在铁笼里时,那金袍仙师每次蹲在笼边,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听话”,这应当是一个非常好的词语。好到能让人高兴,也许能够挽留住一个人。
他又抓了抓萧倚鹤的衣裳,生怕他会离去:“我……听话。”
萧倚鹤背着手看他,笑道:“你不怕我也扎你针啦?”
超过四个字的话,他现下都不是很能理解,小富贵眨着眼看他,但一时间并不能很快地找回曾经的记忆和语言。
萧倚鹤撩起他的袖子,指着他手肘上的针孔。
小富贵低头看了看,抿着小嘴琢磨了一会儿,如果是面前这个人……于是把胳膊往他眼前又递了递:“给,给你。”
萧倚鹤奇道:“你愿意给我扎,却不愿意给他扎?……为什么呀?”
小富贵捧着手里的梨,甜丝丝的梨水流到了手上也忘了吮,在被刺入蛊针之后,他把很多事情都忘了,脑子里还残存的记忆并不多,但却一直记得一包糖。
很甜,特别甜。
他想了想,终于又努力地从脑袋深处搜刮到几个词,仰起小脸认真道:“你,甜……好,看。”
两个字断开一大截,萧倚鹤却听懂了,捧腹大笑,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这小东西,还没有长大,就学会以貌取人了!”
他俯身搓了搓小富贵的手,用一握灵力温养他红肿的伤口,轻声道:“别怕,哥哥不走,我替你收拾收拾这群王八蛋。”
墙角的催血门“仙师”慢慢醒了,第一眼看见院中的萧倚鹤和那孩子,骇得一个激灵,惊觉自己行径败露,回过神来浑身剧痛,才发现自己被捆着,右腿已经被阴风钻得血肉模糊。
他昏死前已经通过雪色剑穗认出萧倚鹤剑神山人的身份,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却又不甘心,龇牙咧嘴地叫唤道:“那孩子——那孩子的根骨你看到了罢!上好的炼材!”
萧倚鹤笑容不断:“那又如何?”
仙师道:“这孩子虽然尚未入道,但已远胜过那些小宗修门的凡凡子弟,若是以他为鼎炉,修行可大有精进!”
“这倒有意思,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拿凡人做炉鼎的。”萧倚鹤露出一丝为难,摸着下巴嘀咕,“可我并不通鼎炉修行之法……”
仙师立刻献宝:“我懂!我懂!小仙长,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告诉你鼎炉采补之道。将来,将来这孩子你若用不上了,我还能炼成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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