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忍,感觉到自己的手又被抓起揉捏,终于忍不了了,猛地睁开眼睛:“……没完了?”
薛玄微褪了僧袍,内里是一件朴素白衣,箭袖裹着银护臂,手里正勾着一把小剪刀。他无视那道小剑似的眼神,攥着萧倚鹤的手好整以暇地说:“你睡你的,我剪我的。”
咔嚓,咔嚓。
“……”萧倚鹤艰难道,“可是你剪的是我的指甲。”又补充,“很吵。”
薛玄微迟疑了一下:“那我小声一些。”
轻轻的,咔嚓,咔嚓。
萧倚鹤:“…………”
算球,放弃了,随他去。
薛玄微靠坐在外侧,他躺在内侧,慢慢阖上眼,睡一会,就被他捏玩手指的感觉弄醒一会,实在不安生,只好断断续续地与他说起话来:“……你剃了个秃瓢,明天怎么办?还能长出来吗?”
身后道:“看你。”
萧倚鹤没懂:“看我干什么,秃瓢又不长在我脑袋上。”
薛玄微换了根手指:“我以为你喜欢。”
方才他欺负自己时还穿着僧衣,表面上看着清心寡欲大和尚,其实舌头下流得很。萧倚鹤一伸脚,勾住了他扔在床尾的僧袍,偷偷品味了一下,小声嘀咕,“是还挺有滋味的。”
薛玄微顿了顿:“……当真喜欢?”
萧倚鹤一臊:“没有!”
薛玄微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天没说话。
萧倚鹤也闭着眼,心想,人两只手总共只有十片指甲,实在不知道他剪了这么久究竟在剪什么,他在一阵规律的咔嚓声中数着数,终于催生了困意。
等十个指头尖尖都修饰得整整齐齐,打磨得光滑圆润,身边人已经睡熟了。
呼吸声逐渐绵长。
薛玄微看向他夹在两腿间的僧袍,小心翼翼地去拿。取出时不小心惊扰了他,萧倚鹤两膝一并,翻个身,将僧袍挽留得更紧了,几乎是在腿上缠了一圈。
“唔唔……别动……”
薛玄微:“……”就这么喜欢?
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抽出僧衣,叠好,定睛看了会,眉眼微蹙,似有些嫌弃和抗拒。
——但最后一咬牙,还是将这身衣物裹着萧倚鹤的温度,一起收进了灵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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