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惇动弹不得,只会哭了。
“丹霞谷怎么回事,每次打不过就只会阴人,阴不过就骂?”萧倚鹤捏起他的脸颊,解了他禁言,眼底一阴,冷冰冰道,“记着,胜败乃兵家常事——记住了吗?背给我听听。”
“呜呜呜……”荣惇大着舌头,呜噜呜噜地道,“仍、仍败来兵家常日……”
“不错!记住了啊,以后再见到我,先把这句背给我听。”萧倚鹤笑了,从他身上站起,“昨天骂了谁,给谁道歉。然后就滚吧!”
荣惇忙不迭爬起,一眼看见周遭被人散出个空圈的薛玄微,一下子估量不出萧倚鹤说的“道歉”是什么程度的道歉,他哪里敢再问,邦邦磕了两个头,大喊了一声“对不起”!
没等薛玄微反应过来,就灰头土脸地滚了。
“……”
薛玄微愕然地看着那人逃去的方向,回过头来发现手被人牵起,萧倚鹤朝他笑了笑,颜色绮丽,衬着一泓春光:“走,不打了,没意思!师兄带你吃暖炉去!”
他还愣着,萧倚鹤已经仰头朝看台上招手,大喊道:“——南荣麒!无致!暖炉去不去吃啊!”
“……”南荣麒捂着脸,恨不得一头扎进地心,“为什么他每次闹事,最后都要带上我们俩??”
宁无致朝台下回应地挥挥手,而后道:“倚鹤的性子是活泼开朗一些。”
他这么能闹事,也能用活泼开朗来解释?南荣麒语塞,想钻他脑子里,看看他到底在心里给萧倚鹤这厮蒙了多少光环。
几人抛下了万法会那一通乱子,一块去吃了暖锅,又在周遭玩了几天,才各自散去。
他们是半夜偷溜出剑神山的,自然也是半夜偷回。
但是几天过去了,可想而知,万法会的告状信早已经传到了师尊耳朵里,他们几乎是才一归山就被抓包,罚了在寒冰室里面壁思过,抄写经文。
寒冰室是用阵法符咒打造的练功小室,有助于经脉顺行,但就是过于寒冷,所以萧倚鹤从来不愿意去。而他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从来不领年幼的薛玄微去。
——理由是孩子那么小,会被冻坏的。而剑法修行有那么多种道途,何必非要选自苦这一条呢?
直到被师尊丢进寒冰室,他撒娇央求都没用,最后蔫巴巴地打着寒颤缩到了一边。
一转头,却见一同被关进来的小玄微竟一句抱怨也没有,正趺坐在冰台前忍着手抖认真抄写经文。没多会儿他小手小脸冻得通红,写的字也颤颤巍巍的。
萧倚鹤挨过去,解开外袍把他裹进来,又把他笔杆一丢,两只小手并在一起使劲搓了搓,然后揣进胸口里:“哎呀别抄啦,冷不冷?师兄给你捂捂。”
薛玄微又一次僵住。
萧倚鹤一边捂着他冰冷的手,一边低声道:“万法会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往后再有人舞到你脸上,你就把他揍到爬不起来!看他还敢不敢张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