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凉意穿过单薄衣物渗透进来,萧倚鹤抬起手晃了晃:“这是什么新玩法吗?”
“不是。”在接下来一阵漫长的安静里,薛玄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用视线将眼前的人一点点地描摹,他心头涩痛肆虐,但仍含笑道,“我真的想把师兄锁起来,就在床上,哪都不要去。从此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里,都只有我一个。”
萧倚鹤试着拽了下锁链,很长,没见着尽头,他抬起眼睛重新看回薛玄微,玩笑着去解自己的衣襟:“是昨晚没有感受好么,你现在仍可以重新感受一下,看看我身体是不是只有你一个?”
薛玄微没有说话,他把过来蹭了一吻的萧倚鹤摁回枕上:“师兄累了。”
“我不……”萧倚鹤一张嘴,就被他用唇舌堵住。
“师兄累了。”
“……”萧倚鹤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不是昨日与南荣麒的计划被他听见了。但是转念一想,应当不会,他特意在殿门设下了术法,若周围有人,他一定能感觉到。
昨夜他只是说尸潮可能会去突袭追月山庄,并没有说太多。
难道他猜到了什么?
胡思乱想时,缠绵的唇齿间蓦地涌入一汩暖流,待萧倚鹤后知后觉咽下的是什么时,他猛地反应过来,开始奋力挣动,想把口中的软舌推拒出去。
但薛玄微却不再给他回避的机会,用身躯压制住他的折腾,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
他两指在颈侧一捏,萧倚鹤就被迫仰起头来,喉咙不住上下滚动。
腥甜的热意接连不断地涌入,他不知到底吞咽了多少次,直至一线鲜红从二人紧贴的唇缝间溢出,沿着下巴流下,萧倚鹤被呛了一口,手脚用力挣扎起来,薛玄微才将他松开,静静地看着他撇开头一阵猛咳。
“你……”萧倚鹤咳得面红耳赤,回头一看,薛玄微唇畔也鲜红一片,反衬得面色前所未有的苍白——他竟咬破了舌,强行哺灌大量鲜血给自己!
他气得钳住薛玄微下颌:“张嘴,我看看。”
薛玄微抿着唇缝,脸颊被捏得变形也不肯听话,只默默地垂着长睫。
萧倚鹤与他视线相对,心窝深处的某个地方忽地一抖,他松开手,改钳制为轻抚:“师兄看看,疼吗?”
无论心底有多想说疼,疼得每一寸血肉都在发颤,疼得想跟他说不要管天会不会塌,管世人会不会死,他只想在一亩三分的竹屋,守着师兄,养着灵鹤,过与世隔绝的日子。
但薛玄微只是这么想想。
他首先是萧倚鹤,其次才是自己的师兄……薛玄微拿手指揩去嘴角血痕,合衣起身:“不疼……师兄,我该走了,很快回来。”
他指腹顺着那条细细的锁链拂过,仿佛是握着一条自己与萧倚鹤之间的牵绊。
然后“哗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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