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遇稍微把手收到衣服后面,脸色从容:“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在哪儿摔的?摔的重不重?”
褚楚说完凑过去,就想给凌遇检查身体,凌遇避开了他的手,“没什么大碍,你们在做什么?”
“噢,在练歌。”褚楚把自己那份曲谱递给凌遇,视线仍盯着他的手臂上触目惊心的擦伤,心里有很多疑惑,但这里不是提问的地方,“我已经练熟了,这份曲谱给你。”
“谢谢。”凌遇一目十行的看完曲谱,发现这首曲子不难,整体歌词看起来有点复杂,但分到每个人身上就只有一两句是单独唱的,倒是不难记。
这份歌词上已经做好了标注,凌遇看到自己单独唱的歌词只有两句,且需要他和声的地方也标注出来了,而他那两句歌词正好是整首歌中的最高音,相当于给了他位。
看字迹应该是出自褚楚的手笔,看来分歌词时褚楚为自己争取了不少机会,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服不服气。
声乐课只有一个小时,凌遇在唱歌方面没什么天赋,但在姑姑的教导下,他的声乐基础可以算得上a+,只练了一个小时就把整首歌的歌词都背了下来。
声乐老师离开后,《伤仲永》组八位练习生留了下来。
除了褚楚之外,凌遇还不认识其他练习生,都是生面孔,应该不是ab班的,估计都是df班的。
凌遇正想说跟大家认识一下,突然有个练习生站起来说:“刚刚老师都教过了,我们各自练各自的吧,反正不用跳舞,等练熟了再一起合一下。”
其他练习生纷纷附和:“我赞同。”
“我也赞同!”
褚楚皱眉道:“倒也不用这样,凌遇没欠你们任何一个人。”
几个练习生一时语噎。
褚楚又道:“现在我们是一个集体,不想把一公演砸,还是团结一心比较好。”
那几个练习生都没说话,但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就是不欢迎凌遇。
凌遇隐约嗅到了倪端,问:“你们是不是不服我人没在,却抢走了这首歌的位?”
闻言,几个练习生都看了过来。
出了褚楚和凌遇是a等级之外,评级最好的是d班的霍继秋,其余5个人都是f班的。
霍继秋底气最足:“是啊,你人都没在这里,凭什么队长一句话就把位给了你,你和队长都是a,我们一个d他们全都是f,你们不会被淘汰,但是我们会啊!”
另外几个f班的练习生瞪着凌遇,敢怒不敢言。
褚楚正想说话,凌遇按住他的手,说:“那就比一场吧,这首歌主打val,那我们就比val。”
霍继秋:“怎么比?”
凌遇没接话,起身走到钢琴旁,把曲谱放下,接着闭眼弹起了《伤仲永》这首曲。
几个练习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褚楚则惊喜地勾起了唇。
凌遇不止会弹钢琴,还弹得很好,而且他连看也不看一眼曲谱,却自如的弹対了每一个音符!
就在几个人惊讶不已时,凌遇突然开口唱:
呢喃着重复着某一首歌
他奔驰在红色的计程车
来一个走一个多载一个
那饭盒放了整晚已不记得
……
(歌词来自:林奕匡《伤仲永》)
等唱完最后一句,褚楚最先鼓起掌:“哇~弟弟好厉害!”
霍继秋难以置信:“你,你以前练过这首歌?”
不等凌遇开口,褚楚抢着道:“就算他以前练过又怎么样?换做是你,你能不看曲谱和歌词边弹边唱还不弹错不忘词?”
答案自然是不能。
不止霍继秋不能,其他人也不能。
凌遇的位保住了,凭自己的实力。
小时候凌遇的家人给阿弟请了一位家庭钢琴老师,没什么天赋的凌遇本来是不能学的,但阿弟硬是拉着他一起学。
学了一段时间后,凌遇的平庸就表现了出来,阿弟轻轻松松考到了钢琴10级,而凌遇看不到曲谱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弹不出来。
但凌遇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虽然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弹钢琴,他喜欢的是跟阿弟一起学东西的感觉。
全世界都対他恶语相向,只有阿弟一个人不嫌他笨,还很耐心的教他怎么做,直到把他教会为止。
后来凌遇自闭过一段时间,幸好姑姑家里有一台钢琴,他每天対着那台钢琴,用琴声传达対阿弟的思念。
这一次,他想好好表现自己,哪怕到最后依然被人骂作废物。
午餐时间,凌遇一贯给自己打了一碗白粥,加了几条榨菜,还拿了个鸡蛋。
他坐下没多久,褚楚也打餐回来了,看了眼他碗里的食物,褚楚一脸正色问:“弟弟,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厌食?”
凌遇怔了下,轻轻地点了下头:“是有一点。”
褚楚道:“你去医院没问医生怎么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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