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只是一场意外,我对于你只是一场意外
—汪苏泷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
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手里捏着小小的空心铁药板,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像个木偶娃娃一样毫无生气得看着对面的钟楼一分一秒得转动,仿佛与这澎湃春色融不到一起。
“妈妈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呀。”
“别去看了。”
就这样一直坐到了黄昏,临近新生报道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她理了理自己围脖上的墨白色丝巾,又站起来将自己身上淡绿色的连衣裙捋了捋直,一眼望去学校门口的新生已经寥寥无几,她叹了口气,便直接向前走去。
———昨夜———
“今天有位客人,想请你去他房里演奏”顶着羚羊角但脸庞却是普通人类样子的经理走过来,摆了个手势示意柳星不用继续弹了。
“但是合约上有说好我是不单独”她穿着素白简约的小礼裙坐在钢琴椅上。
“是位女客人,报酬可是平常一首曲子的十倍别担心了。”没等她说完,经理就打断了她的话。
这里的老板其实对她还算挺不错,虽然是兽人酒店,但在这一个月的工作中处处都还算关照她,仅仅是在饭点给下来用餐的旅客弹奏钢琴曲,就已经给了她不少的报酬。
十倍柳星咽了咽口水,刚用存款缴完大学的学费,这时的她穷得叮当响,正是缺钱的时候。
只是弹钢琴罢了,况且还是位女客人。
“好吧。”她点了点头,还是没经住诱惑
“先换一身装扮吧,小柳,那位客人比较挑剔。”他看了眼她身上朴素的装饰,脸上笑了笑。
说罢他便招呼她到旁边的衣帽间,里面已经有服务生在等候了。
粉色的长发被绾起来,别上了亮晶晶的珍珠发簪,一身酒红色的星纱长礼服,腰间是白色丝带扎成的蝴蝶结,后背光裸,露出漂亮的背部曲线,原本粉嫩的嘴唇被抹上艳丽的红色。
“这未免有点。”她看着镜子里被打扮得像那些妖艳舞女一样的自己甚是觉得有些不妥。
“多漂亮啊,客人都已经等你很久了。门应该没锁,在3706房间。”经理笑眯眯得站在她身后,手还上去扶了下她光裸的肩膀,“对了,先喝杯水提提精神”他从旁边的茶几上递给她用小玻璃杯灌满的矿泉水。
她接过,直接喝了下去,一滴没剩。
并没有注意到后面人脸上的笑加深了不少。
———
“怎么样,房间可还算舒服?”辽远清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还可以。”钟止用毛巾擦了下自己湿润的黑发,然后系好了浴袍的腰带。
“明天别睡过头了,早上七点半有个教师会议。”辽远又提醒了遍。
“我知道了。”他已经被他在耳边说了快叁四遍的教师会议,拿起桌上已经开封好的红酒,就往旁边的高脚杯里倒,“我先挂了,一会儿有人送餐上来。”
“行,那你先吃。”
挂了电话,他拿起酒杯站在落地窗前,这里落地窗的位置布置的很不错,可以看到此刻泛着清冷蓝光的美月,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浴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条蓝宝石吊坠,将它放在月光下,那宝石宛如吸取了月色一般,变得更加通透澄亮,像是及冬国雪女流下的眼泪一般。
果然,这买卖很值得。
电梯滴得一声停在了叁楼。
柳星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在走廊上,不知道为什么头开始眩晕起来,铺着红地毯的长廊看上去恍恍惚惚,她有些踉跄得扶住墙,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提起精神。
门牌上的号码也模模糊糊。
3709?不对 3706
就是这里了吧。
她抓上门把手,咔吱一声打开了房门。
华丽的小人窜进猛兽的洞穴,身后的碎石门发出一声沉闷的闭合音。
“那个”她四处张望,头晕的厉害,整个屋子都是重影,喉咙干的有些受不了,明明刚刚才喝过水,扶着墙慢慢走,终于看到了有个正站在落地窗前的人,但怎么说也不像个女人,高挑的身材,黑色的浴袍,他转过身,虽然还是很模糊,但他那异常白皙的皮肤非常惹人注意,可问题是柳星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全是重影,难受的厉害,整个身体像火烧一样,“请问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不应该是你给我我的晚餐么,小姐。”他反问,眉头微蹙,现在的服务生都穿的好性感啊。
看着她步履蹒跚得走向他,他渐渐发觉有些不太对劲,可他觉得辽远应该不会给他点什么特殊服务。
“你不是服务员。”他注意到她异常绯红的双颊,这才下此定论。
可柳星已经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脑子里一团浆糊,只剩下想要喝水的苛求。
他手里似乎拿着杯子,里面有红稠的液体,看起来像葡萄汁一样。
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他的金眸微诧,她从他手中夺过那杯酒的瞬间,她也从漆黑的室内光中跳跃了出来,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射下来,他注意到她带着珍珠发簪的粉红色头发与那条满是星纱点缀的酒红色华美礼服,一切都在闪闪发光,像一条在石壁上摆弄自己华丽鱼鳞的美人鱼。
“小姐你走错房间了吧。”虽然赏心悦目,但他还是有些不悦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他一口都没来得及喝。
“不是水”她咳嗽了俩声,嘴角还有残余的红酒,头更加晕眩,喉咙也愈发滚烫,她一把扯住他的浴袍,他身上沾着刚洗完澡后留下的湿气,唇瓣瞬间就贴了上去,亲吻在他敞开的胸膛上,留下一抹嫣红的唇印。
男人终于是忍不下去,他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他,“你这样很不礼貌。”
说完这句话,他们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她那双如月光石一般的浅蓝色眼睛正用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神情看着他,就像摆在那桌台上的拍卖品一样看得他有些入迷。
就在他还在思考到底是月光石更胜一筹还是眼前这双眼睛别有洞天,自己的脖子就被她勾了过去,紧接着嘴唇里充斥满了红酒的味道,但她的吻技确实差的一言难尽,像是小孩舔舐着冰激凌,他用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下巴,擦掉了那淌着的红酒滴。
这算是酒店送他的特殊晚餐?反正正值“春漾”,是交配的好季节。
唇之间红酒香气弥漫,鼻息愈来愈乱,她长长的睫毛扫在他的脸上,像蝴蝶扑腾翅膀。
他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他将她往后吻去,迫使她坐到了身后那张高脚桌上,男人一手将她围住,另一只手正抚摸着她光裸的背,吻的愈来愈烈,直到她呼吸不稳,才慢慢转移到了脖子,接着是锁骨。
她喘息的声音很好听,像在他心口上挠痒痒,大手渐渐握住了她撑在桌上的小手。
任职前夜,潇洒一晚也不错。
但最为重要的是他从不拒绝闪闪发光的东西。
“我感觉身体很奇怪”她满面红晕,有气无力得靠他的肩上,声音细如蚊虫。
“之后你会感觉更奇怪的,小珍珠。”他摩挲着她的手心,然后一手解开了她腰间的丝带与头上的发簪,它们掉落在地,就像拆开礼物盒一样丝滑。
“你想在桌上,还是床上?”他再次亲吻了下她滚烫的脖颈,嗅着她如同瀑布般曼妙粉发上的香气,“嗯?”
“我不明白。”她抓着他前胸的浴袍,上面很柔软,她一直试图在贴近那件衣服。
“我们体型差的有点大,还是去床上比较安全,你说呢?”他的声音格外磁性好听,兴许是因为这样的声音,柳星才会像被蛇蛊惑的夏娃一样,顺从得咬下了伊甸园的禁果。
“好”她迷迷糊糊答应了下,然后就被人轻轻抱了起来,之后迎接她的就是柔软的床榻,还有灼热又无尽的亲吻可最后却是让人难耐的疼痛就像被彻底撕扯开的感觉,任她怎么拍打哭泣都没有作用。
月光下是男女交织在一起的身体,低沉与娇弱的喘息融在一起,粉色的花蕊最终留下红色的印记,像是在诉说着悲伤的秘密。
———时间已到正午———
柳星昏昏沉沉得醒来。
她只发觉自己累的快散架的身子,双腿之间粘稠又撕裂般的疼痛像树枝一样蔓延到她全身,她宛如一只断了耳朵的兔子,晕头转向。
床头柜上,是一条在光照下闪闪发光的镀着金边的蓝宝石吊坠,看起来非常华丽,下面的纸条上怡然写着“回礼”俩个大字,字迹潦草又嚣张。
柳星双手发颤得拿起这张纸条和这枚看起来格外奢华的项链,咬着下唇发不出任何声音。
想不起来
对于昨天那个人的样子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完全想不起来,可唯有他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些浅浅的印象,但怎么回想都是那些污秽的在她耳边低喃的粗喘。
空气中仅剩下这满屋子让她眩晕的气味。
升起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少女单薄的身上,脖颈上是刺目的红晕,她双手捏着被子,一滴一滴的泪水在阳光下泛着晶莹剔透的闪光。
她有去问3709的客户信息,但是仅仅是给她统一的无用回复,那个人是别人找经理预约代开的v间,根本没有本人的信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