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已经看到敖烈靠着根竹竿,右手抓着自己左手的手臂,脸色格外难看。
“老师”敖烈声音发颤,看到钟止就像见到了救星。
“他被五步蛇咬了。”薛如望手里揪着一条花色小蛇,它正吐着信子。
“没事,你再让它多咬几口,攒到能走回去的步数。”钟止笑着走过去,盯着敖烈发紫的臂膀,鬼话连篇。
“嗯,很有道理。”薛如望像魔障了一样,点了点头,然后捏着那条蛇面无表情得往敖烈那边靠去。
“你们!”敖烈吓得花容失色,觉得他俩简直是魔鬼。
“你别动,我试试看能不能给你解毒。”也就只有柳星皱着眉头想着正事,她虽只学了些疗愈的皮毛,但应该有点用吧,做个应急措施呗。
“呜呜柳星”敖烈泪眼朦胧,看着她手里直接散起那柔和的绿荧光,宛如看到了救命天使一般。
在柳星的灵愈下,敖烈那俩条蛇口子很快就愈合了,但离谱的是下面紫青色的毒素一下子更快蔓延出去,只见他脸色铁青,表情扭曲,碧眼睛涣散得看着柳星那格外认真的面容,仿佛见到了人间地狱。
“柳星停停下”敖烈浑身血液加速循环,脑袋一歪,口吐白沫就晕了过去。
柳星吓了一大跳赶紧收手,只见他半边身子全开始发紫,像只变色龙一样。
“难不成这解毒和疗愈是俩不同的术式”柳星只觉得脑壳嗡嗡,心脏狂跳,立马揪住敖烈衣领摇动他的脑袋,“敖烈!!你清醒一下!!”
“估计是被你疗死了。”钟止瞅了一眼,下此定论。
柳星听罢差点也一并晕过去。
“敖烈啊!!!!!”最后竹林里发出一声少女崩溃的尖叫。
———淮缘神社———
敖烈寝卧内
“没事,已经打完血清了,他身体素质不错,睡完一觉明天估计就能活蹦乱跳了。”宫司越阖上医疗盒,给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敖烈把被子盖上,像在照顾儿子一样,“晚上蛇山林子里小蛇都爬出来觅食,常有淮民被咬,所以家家户户都会备上抗毒血清。”
“神官呜哇”柳星一下没绷住,差点以为自己要成杀人犯了,抓住老先生的大袖管子就鼻涕眼泪往上擦,弄得宫司越老躯一颤,尴尬得看了眼钟止。
“好了,别折腾人神官了。”钟止把她从老先生身旁拉过来,抽了张纸巾给她哭花的脸一通乱擦,盯着她迷蒙的蓝眼睛挑眉道,“我觉得你灵愈学得特别好,下次继续努力。”
“咳咳”宫司越几乎是立刻假咳了俩声。
“呜呜哇呜”只听到柳星哭的更稀里哗啦,甩开他的手臂,直接跑了出去。
钟止等她一走,实在是憋不出了,那大笑声听得宫司越都无语。
然后又多了一个觉得此人不配为人师表的同志。
夜已深,钟止回到了自己的寝卧,然后拿出柳星给他的装着羽毛的“缘符”,用纸巾揪出那根雪白的羽毛。
是只雄鹤。
可是他记得以前听辽远说过,灵滞内招的都是些灵力极高且全是喜欢搞破坏的家伙,到处都弄得满是狼藉,但这位非但没让他感觉到有什么强力的灵力,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打斗或者施暴的痕迹。
总觉得有些蹊跷。
钟止想着看了眼墙上的挂表,已经半夜十二点整了,明天还得一大早起来去这东西交给谭唯,真够麻烦。
他将衣物脱下,随便冲了个澡,穿上里面备着的红色丝制睡袍便躺在了同样用红色被子铺盖的榻榻米上,活像新婚一件套,就是缺了个小娘子。
他有些烦躁得夹了个枕头在怀里,说实在的,他除了睡在宝石堆和温柔乡外,几乎已经很久没这样一个人待床上过。
很是不习惯又身上难受,困得要死却死活睡不着觉。
捋了下头发,金眸盯着白花花的墙壁愣了几秒,抱着个红枕头就往外走。
一直趁着那透过窗子照进来的蓝色月光下,他迈着长腿,就走到了最右边的那间小卧室门口,大手一转,没转动,门锁了。
他脸立刻就黑了,然后指尖窜出一根刺腾,直接往玄关里一插,“咔擦”一声,就开了房门,门口的架子上摆着俩盆白玉兰,而他房间就没有,估计男女给他们布置的不一样,反正整个房间都带着一股曼妙的香味。
他蹑手蹑脚得走进去,少女正侧躺着,长长的粉头发披散在床上,像花瓣一样漂亮,半身盖着被子,穿着一件白色印花的睡袍,有些宽松,隐约能看到她裸着的臂膀和锁骨下面一些雪白皮肤。
“柳星。”他轻轻叫了她一声,她没反应,估计睡的很沉。
他慢慢躺到了她身侧,把那枕头都丢了,手臂撑着脑袋,金眸迷离,手指轻轻绕了圈她的长发丝,靠到她耳边低语,“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嗯”少女感觉到了耳朵被人在身侧吹了下热气,蹙眉呢喃一声,然后她翻了个身面对了他那一侧,她长长的睫毛蹭到了他的红色睡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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