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琛那里,他感受到了高兴下隐藏的悲伤。
华亭不安道:“云云,你为什么会难过,我今天做的不好吗?”
枝条攀上少女的肩膀,在她脸侧停下,旋即看见她手中拿着的合照,指腹不停摩挲着照片中的女人。
云琛低声说:“妈妈也是在这天去世的。”
华亭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声地陪伴在她身边。
云琛坐在桌前,做了个简易的支架,把照片竖在上面,又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放在照片前方,点亮托盘里的蜡烛。
云琛说:“我要祭拜一下妈妈。”
华亭:“嗯。”
云琛:“妈妈,我又大了一岁,已经十六岁了,我今年也过得很好,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云中舒的身体一直不算好,母女两住的屋子里,天天弥漫着一股药味。
别人说药味臭,云琛认为云中舒身上的药香味很好闻,她最喜欢趴在云中舒的膝盖上,闻着她身上的中药味,听她用温柔的嗓音讲各种有趣的故事。
从小到大,每年过生日,云中舒都会把生日礼物藏在家里的某个角落,留下线索,让云琛玩寻宝小游戏。
等云琛找到生日礼物,说礼物是什么之后,云中舒就会推着轮椅,把她和礼物一起抱在怀里,一边回去,一边说她女儿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小宝贝。
九岁生日那一年,也有寻宝小游戏。
云琛在屋外的树下挖出埋好的小礼物,拆开一看是妈妈最珍视的婚戒,她大声喊道:“妈妈,我找到了!”
吱呀吱呀的轮椅声并未响起,她蹲在地上等了好久,都没有等来妈妈抱她,便嘟着嘴不开心地进屋找妈妈。
轮椅翻在地上,云中舒也倒在地上。
不管她怎么推,怎么喊妈妈,地上的人都没有再回应她。
后来大人告诉她,妈妈死了,是突发的急病。
他们说妈妈可能早就预料到自己身体不好,随时都可能离开,给她留下了一封信。
信里只有一句话,“愿吾女云琛,喜乐安康。”
……
云琛一直都在努力开开心心地活着。
“妈妈,我和孟叔叔一样,也是城眷者了。”云琛扒拉肩膀上的藤蔓,递到照片前说:“喏,就是这个,他叫华亭。”
华亭翘起藤蔓顶部,说:“妈妈好,我是华亭!”
“你应该称呼我妈妈‘阿姨’。”云琛嘀咕了一句,继续说:“妈妈你知道吗,夏丰年也见过华亭,他之前好像在做了不得的大事,给每个城市意志送能量,华亭被他叫病秧子呢,是不是很好玩?”
华亭:“……”
不要反复提这件事,还是在妈妈面前提!
屋内充满了云琛絮絮叨叨的话语,小破城时不时会插嘴两句,念安趴在墙角安静地轻甩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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