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她清晰简短地说。
而他并不道别,只是停在那里,等待着下文一般。
她没办法,把心里话坦诚说了出来,“起床时还满心以为,你今天会对我好些的。”
“Bye”车窗渐渐升起,完全遮住了他。
两个小时后,在长长的红毯前,他被人从一辆加长林肯里请出来。
这样气质高贵、风度翩翩的男人,任谁也联想不到他幼年时像垃圾一样被人弃置在路边。
摄影师们对着不断地闪光,一路走来,他对着各个方位微笑,时而挥手,礼貌致意。
因出演唐玄宗而满获全球各大奖项,这正是他风头无两的时节。闪光灯太多,忽然一齐闪到他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只是白的,整个人生都是白的,好像进入一个四面全白看不到尽头的巨大空间。
耳鸣中,他恍惚看到她亭亭立在不远处,对他微笑。
他立即向她走去,然而彩色渐渐从四面侵染过来,耳畔又响起烈火烹油般的快门声,她不在那里,红毯尽头聚光灯下站立的是别人。
她刚刚那么郑重说再见,又不要去接,是不是打算离开?
“K?”
他回过神来,聚光灯下,无数话筒争先恐后递到他面前,抬头看,数也数不尽的洋人鬼佬,个个真诚地期待地看着他。
“, K! ’ a ete f Fbes Nes, and ant t kn at’s next f y”
“ K! Te ete f Cable Nes ee! D y ave anytng t say t te ts? Tank y”
……
再棘手的问题,平日里他总能有条不紊地回答,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他记不住这些简单问题,走神看着身旁女演员耳上的孔克珠——阿娴小时候不知听信了谁的话,说穿耳洞会发炎死掉,不肯穿。师父气得拿棍子来,她才哭着说,那耳洞要哥哥穿才行,死要死在哥哥手里。
她到底是为什么跟到美国来?她现在已经走了吗?
“ dn’t even kn” 他最终歉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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