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闪烁,四通八达路面上,车辆如孕育生命的流水,满满当当载着堆金迭玉的命运宠儿,一茬接一茬驶向高楼会所,驶向能够直上云霄的极乐。
念唱弥陀道,往来虎狼窝,叩首梵刹阶,求得般乐性。
车内后座,沉丁半阖眼皮,仍端坐着,指尖轻点裤面,长且柔的黑发由一条蚌肉粉绸带低低挽住,他在想事情。
需要处理的麻烦事太多太杂,密密麻麻不得安生,于是他忙里偷闲想你,心情会好。
心甘情愿溺毙情海,与佛寄愿只求他与你的姻缘,弓身叩首只跪换你的平安,这样无法无天,但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车窗外层层银楼金屋飞速后退,模糊成一团扭曲的残影,沉丁侧头,平静注视窗外光景,上层圈子如同这团模糊的金银玉,谁都想捞一把,谁都想翘一块。
久而久之,黑的白的,铜的锈的,都掺和一处,防不胜防烦不胜烦。
一夜内上层死了两人,虽说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贵人,但也颇有声望,算是那次战争后所剩无几的老人之二。
死人被剜目,四颗滚圆眼珠堆迭于一只泛黄瓷碗内,正摆在两具尸首交握的手心内,二人心脏被悉数剁烂,塞到空空如也的眼眶内,是试探亦是示威。
杀手手法狠毒,不求一击毙命,冒风险费力布置,一则做引子试探他们这群人的反应。
二则说明一个问题,能做到同时诱骗两老汇聚一地,再摆脱警卫无声无息动手,这摊浑水是组织有背景的,不可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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