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来看,他是三年未回,三年过去,他曾经的主公已经被他亲手诛杀,他也成了天子之下的第一权臣。
他幼时长在汤阴县阳和乡,十岁时随堂哥定居县城,未及冠便应召入伍,编入相州府的军籍,参与平定地方叛乱。因作战勇武,很快由士卒升为小队长、副尉、偏将,后来被卫安提拔到相州府为将。
但他很快发现卫安残暴不仁,对起义农民军尽数杀戮,且杀良冒功,又与其他州府的长官私自争斗,夺取城池,于是他便助时任大名府尹的陈雍攻下了相州,转到陈雍麾下。
再后来,先帝崩逝,新帝登基,又发生了宦官之乱。陈雍看准时机,率军进京勤王,立刻高官厚禄加身,并因为手握的兵马而成为朝中第一话事人,吕承泽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两年后,各地不满陈雍的诸侯组成勤王军赶赴京师,又一年,吕承泽诛杀陈雍。到今日,吕承泽得以回到相州。
昔年光景掠过脑海,他从一个无名小卒成长为手握重兵,节制一方的将领用了十年时间,而他离开河北西路地界,进入京城只有短短三年时间。在这个世界,他三年未回相州,而对于吕承泽自己来说,这个熟悉的相州城却是太多年不见了。
吕承泽唏嘘且感叹,不多时,李思云几个人回来了,正午时分又是大摆宴席,觥筹交错。
吕承泽在相州府停留了五天,故友新人都见了一圈,又陪李思云把相州的街市逛个遍,好吃的酒楼也吃过后,便准备前往汤阴。这几天沈奕没有来凑他的热闹,估计是怕被怀疑想结交北地的大将,沈奕不来捣乱,吕承泽果然舒心了许多。
傍晚时分,吕承泽与李思云一起回到府衙,此时早已过了晚食时间,沈奕站在院子里望着墙边的树发呆,旁边的石桌上放着冰块和樱桃,看来是在乘凉。
“发什么呆呢?没结果子的桃树好看吗。”吕承泽穿过一道月门,进了内院,说道。
沈奕偏头,笑了笑:“回来了?热不热。”
“是很热,也不下雨。”吕承泽走到桌前,拿了樱桃递给李思云。
“雨季马上要来了。”沈奕望望天,又说道:“南边倒是一年四季都会下雨,不过南方即使下雨也热,闷热得像蒸笼,倒是北边的下雨还能凉快些。”
吕承泽咽下一口樱桃,笑笑:“说得好像你去过南方一样。”
“我听文和说的。”
吕承泽看着沈奕,想起了前世的杭州。由于沈奕的前往,杭州被升为都城,改名临安,是取“君临即安”的意思,可时人都说,那是“临时的平安”。
杭州风景如画,商业繁荣,历来享有盛名,后来吕承泽把沈奕接回汴京,临安又成了杭州后,他也去那里住过一段日子。西湖波光,断桥苏堤,柳浪闻莺,俱是美不胜收,久居的确让人心迷神醉。只是那些年沈奕的心态估计不怎么样,白白浪费好风景。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有机会我也想去杭州看看,可是又有点怕秦公达。”李思云说道,说到后面又摇了摇头。
“哈哈,我也想去,有机会带你一起去。”吕承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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