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道:“我要是哪个都不选呢?”
秦说:“可以,那我就先杀了这位小姐,再杀了你和我弟弟,大家一起死。”
蝰蛇在房内听得咋舌,小声对苏鹤亭说:“操,怎么你们个个都是狠人?他这是要同归于尽,别吓唬他了。”
苏鹤亭指了指秦鸣,道:“一个弟弟,对你就这么重要?”
猫打听秦氏的时候,可没听说秦老板还有个小儿子。况且如果秦鸣真是秦老板的小儿子,皇帝不会放过他。苏鹤亭怀疑这小子身份有诈,起码不会那么简单。
秦说:“没错,我弟弟很重要,他如今落在你手里,你要是杀了他,我就敢再炸一次楼。”
苏鹤亭问:“你要炸哪个楼?”
秦目光转动,落在走廊里的壁画上。他被关久了,肤色白得很病态,此刻让灯一照,隐隐有些阴郁,道:“你脚下的这个。”
蝰蛇说:“完球,那不还是大家一块死?!”
秦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听得众人毛骨悚然。双马尾眨眨眼,道:“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反刑天联盟,不用打来打去的。喏,我把枪放下了,你可要说话算话。”
反刑天联盟是双马尾现场编的,她举着手,在包围中轻轻把枪放到地上。谁知秦指向脏话组织,说:“还有他们的枪,也要放下。”
双马尾“咦”一声,很奇怪:“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说‘把枪放下’就可以了吗?现在我放啦,你怎么可以变卦?”
苏鹤亭也道:“秦老板,临时加价未免太欺负人了,大家都听见了,刚刚你确实说的是‘把枪放下’,而不是‘所有人把枪放下’。”
脏话组织叫道:“是啊,是‘把枪放下’!”
他们都是抠字眼高手,平时打架可以输,吵架绝对不能输。
秦鸣被苏鹤亭提着,脖子都要勒住了,他使劲扭动,嘴里“嗯嗯”叫个不停。苏鹤亭说:“你也听见了?喂,秦老板,你弟弟也听见了哦。“
秦鸣几欲吐血,他压根不是这个意思,想对苏鹤亭大喊大叫,可是嘴巴又被堵死了,只能狂拍尾巴,恨不得把堵嘴的东西吃掉。
秦说:“少废话,我就算临时加价又能怎么样?今天你们不卸枪放人,就别想走了。”
他说话有底气,虽然他不知道双马尾是怎么轻易进来的,但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大不了真如他所说,炸了交易场大家全死——反正他宁可死,也不会把秦鸣交给苏鹤亭!
苏鹤亭道:“说话不算话可不行。”
秦捏紧帕子,神色冷然,已然一副耐心告罄的模样,道:“不行?没有不行。既然你不听劝,就别想还能全身而退。阿林,开枪!”
他身旁名叫阿林的保镖立刻抬起手臂,把枪口对准苏鹤亭。他俨然是保镖中的领头羊,只要开一枪,周围的保镖都会开枪,到时候秦鸣也未必能活着。
然而他们小看了双马尾,双马尾说:“不可以,我还没说开始。”
言毕,她骤然击中架枪的阿林。因为距离太近,阿林腹部吃痛,弯下腰来。就是这弯腰的一秒,双马尾摁住他的头部,屈膝撞在他的太阳穴,把他整个头部都撞歪过去。枪当即脱手,掉在地上,被双马尾踩住。
“干活,”双马尾一声令下,“这边的男人都很狡猾!”
脏话组织说:“打!”
双方火力顿开,子弹在走廊里互射,把用来装饰的古董花瓶全部打爆了。积水迸溅,双马尾扭头看见电梯的层数又在跳动,说:“小猫,他们楼下有好多援军!”
苏鹤亭问:“他们这么多援军,你刚刚怎么进来的?”
双马尾说:“哎呀,我们有卡,装作团建的客人,装备都是在电梯里现穿的。”
苏鹤亭想冒头,可走廊里的子弹不停,他猫耳飞折,躲了回来,夸道:“真有你的!不过援军嘛,我们也有。”
他话音刚落,整栋交易场的灯“啪”地全灭了。不仅如此,走廊里的安全装置也熄火了,上下楼层大开。
秦一怔,随即说:“苏鹤亭,你要干什么?!”
苏鹤亭道:“帮你啊。”
秦说:“你帮我什么?”
秦鸣突然蹬起腿,踩住沙发沿,想离门近一点。苏鹤亭松手,让秦鸣滚到地上。他嘴里还有东西,只能大声道:“嗯!嗯嗯嗯!”
秦说:“秦鸣!”
苏鹤亭道:“他在提醒你,我要帮你炸楼。是这样的,秦老板,我想炸交易场很久了,没想到你会跟我想到一块去。现在好啦,我愿意……”
他说到这里停顿一下,莫名笑了。
“我愿意请我的伴侣代劳,把这栋楼炸成烟花。你觉得怎么样,开不开心?”
秦扶住墙,这才惊觉谢枕书不见了。他放慢呼吸,好使自己维持冷静,说:“你真要做得这么绝?”
苏鹤亭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总是在反悔。你敢让大家一块死,我也敢。”
秦说:“那你动手吧!”
苏鹤亭眸光一沉,算是碰到对手了,正欲施计骗人,余光忽然瞟到秦鸣。他“咦”一声,后知后觉:“你宁可炸死大家,也不肯让秦鸣落在我手里,是怕什么?”
秦说:“我不过是不想被人胁迫。”
苏鹤亭道:“是吗?我又不想死了,我想把他提到外面去,好好研究一下。”
秦听到此话,再也无法佯装冷静,说:“不行!苏鹤亭,你敢——”
“你敢”这个词触碰到了蝰蛇糟糕的回忆,他在这场问答里最有经验,插嘴道:“他敢敢敢!”
这猫杀卫知新的时候可比现在冷酷多了,什么敢不敢?就没有他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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