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问:“话说你最后死没死他手里啊?”
许念淡声说:“那看来你死早了,连这个都不知道。”
被人噎了,齐玹黑了脸。
从前一切猜测是推断,许念今日是过来验证的,他承认的爽快,许念也不想要跟他浪费时间。
看着她要走,他忽然大声道:“我其实也没什么目的,只是想到你我终究是成过亲的,好心提醒你一句,我们很像的,他比我还不是什么好人,我能利用你,他也能,你最好不要轻易相信他。”
他都挑拨了一次,就能故伎重演来第二次。
许念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你害了我一次不够,难道还要害我两次吗?”
“我本以为你能说出点不一样的来,没想到却是这样,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话落在齐玹耳朵里,就好像是有人在说“不过如此”四个字。
他变了神色:“许念!你别太不知好歹了!”
齐玹的声音充满了怨恨:“想要活下去,想要万人之上,就是要不择手段,我若是从一开始就拥有了这些,怎会如此,若是把我生到普通人家也好,我也能兄友弟恭。”
“父子相残,君臣相杀,都是被世道逼的,你以为他是好人,若他真这般无辜,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的姐姐,父亲,表兄,祖父!你们全家都是踩着被人尸骨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心都一样的恶劣不堪,不过程度轻浅了一些,你指责我,觉得我不堪,我为何要活成你们眼中的样子。”
“我衣袖轻轻,即使是输也是输得起。我们只是不明白,为何你们全都选择他,明明是一样的,当年母亲送他回宫,父皇只见过他一次,便是对他赏识有加,而后不管我如何努力,却再也没换来一声称赞。”
凭什么?!
许念回击:“既然你这么不服气,那你们换一换可好!让他在堰都城锦衣玉食的长大,你在外过他生死一悬的日子,你愿意吗?!”
“赏识他为何会把他送往北安为质,为何会让你在粟阳差点杀了他一次”,许念眸色清冷,“这份赏识,若是给你,你要不要?!”
“什么都有代价的,你什么都想要,贪心过了头,自然是什么都要不到!”
齐玹怒目瞪着她,“可若是没有他,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许念不想要听了,她走后,牢中再次安静了下来。
稍许,又走下了一个身影。
齐褚沉郁着眼,“我应该割下你的舌头才是。”
齐玹好似早就料到了,“你我兄弟一场,我知道我落在你手里,活不了。但在死之前,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你赢过一次又如何,照样狼狈得很。
爱而不得的滋味如何,一个人在那个位置上,孤独吗?
你至亲至爱之人统统都是死在你手里,这就是报应啊。
他不能如愿,谁都不要想好过!
……
稍许,齐褚从中走了出,衣袖上的血珠为衣袍增添了一抹亮色,只是那面色阴沉得可怕。
狱卒进去之后,慌里慌张的打开了牢门。
发现其中虞王躺在血泊之中。
他还没问,乌铮先一步问了,“许二小姐又回去了,所以殿下现在要回去吗?”
齐褚摊开袖嗅了嗅,一身血味。
他垂下的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走出了几步,想起了齐温聿的那些话,忽然捂住了心口,那里钻心的疼,疼得他站不稳,鲜血从嘴角溢出,整个面孔都是苍白的。
乌铮连忙去找藏弥留下的药,“殿下,快药——”
齐褚咽下去,走了,乌铮想要跟,他戾眸扫了一眼,威胁得人止住了步。
齐温聿给他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
许念一直等着他回来,可今日不知为何,外边天都黑了,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
她托着脸想了一会,难道是今日她贸然离开,还是生气了。
可她早早的回来了啊。
早知道就不一时冲动了。
想了一会,索性直接找人问了。
乌铮把她送到了地方,停住了步子说:“殿下应该就在里面。”
里间静悄悄的,连个灯也没点上,许念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这里竟然是白玉雕刻的一个温池,垂幔轻飘,去不见任何的人影。
就在她想要退出去问问乌铮是不是走错的时候,那安安静静的水池中,忽然探出了一只手,目的明确的拉上她的脚腕。
惊起的水花溅在了睫翼上,不待许念反应,那只宽大的手掌着她的腰,把她拉困到了胸膛前。
齐褚把她摁在了池壁上,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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