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睁开眼,一度忘记自己所在何处。
夙鸞把烟斗从唇边拿开,吐出一串长长的烟雾,丰唇微微一抿,对着我微笑。
这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是学不来的,我记得爹爹跟我说过。
我要优雅做什么?难不成能当饭吃啊?我说。
“我很喜欢你的故事。”夙鸞抬手轻绕着若云的发丝。
“谢谢。”我笑了下,“但是……为什么呢?”
我望着她的脸,我并不觉得一个优雅的女子会喜欢这样打打杀杀的故事。
像我娘亲,她就不会喜欢。
当我拿着树枝挥来挥去的时候,她把我手里的树枝拿走,她说,危险,让我别这么玩;当我爬上园子里那棵大榕树的时候,她在树下慌张的要我别乱动,她叫爹爹来把我带下来;当我在水塘里石头上跳来跳去的时候,她跑来抱走我,她说,太危险了,我摔进水里了可怎么办;当我和邻居的几个出去外头玩的时候,她会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不管多晚都等着我回家,她会唸叨我,天黑了危险,万一我遇到坏人怎么办,不准我晚回家。
当我开始和爹爹学武功的时候,每次我只要受伤,娘亲都会抱怨爹爹,说,没事让女儿学什么武功,好好学绣花不好吗?动不动弄得浑身是伤的,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结果,当我跟娘亲学绣花、炒菜的时候,她又紧张得唸着我,要我专心,可别分心了。
她期望我能成为像她一样的大家闺秀,举止端庄,温雅有礼,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相夫教子,恪守妇道。
但我好像……从没如她的愿过。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喜欢你的故事?”夙鸞笑吟吟地问我。
“您是位高贵优雅的女子,怎会看得上我这等风尘中打滚的浪人?”
我轻轻笑着。
像是那些闺中秀女啊,大抵都看不起我,说来,还不是有几分羡慕和嫉妒。
她们的一言一行、举一动都有着诸般规矩,不像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从不必去在意他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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