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抹上伤口的时候,疼得人直嘶声。许为溪咬着纱布的一端将抓痕胡乱缠绕了一遍,就算了事了。
东西收拾好,许为溪回到了车上,他看着副驾驶上的行李包,伸手将东西扔到了后座,而后又开去了超市。
等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许为溪看了眼时间,距离梁亭松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他把车子停到了附近的停车点,而后从后座的大袋子里拎出一袋子猫罐头回到公寓。
看到熟悉的大橘猫,许为溪抱着猫狠狠地蹭了下,还是肉松听话点,感动之下,直接给猫儿准备了大半碗小鱼干。
等到梁亭松回来的时候见着人抱着猫窝在沙发上,肉松肚子吃得圆鼓鼓的趴在许为溪腿上,任人揉搓。
“手臂怎么了?”梁亭松换了鞋直接走到人身边坐下,将许为溪的手臂拉过来仔细查看。
绷带缠绕的技术着实太差,部分痕迹直接暴露在空气里,梁亭松皱了下眉,直接解开了绷带,露出几条并行的抓痕。
“猫抓的。”许为溪往回收了收手,没收动,索性就把胳膊丢人怀里了。
梁亭松看了眼肉松。
“出门买猫零食的时候,遇到个小猫就被挠了。”许为溪连忙给肉松证明清白,顺便把肉松扒拉到一边沙发上,两条腿给猫压得都有点麻了。
梁亭松看了看抓痕,天气热加上许为溪的简单处理和绷带包裹,看着让人有些心惊。这会儿防疫中心已经下班了,只能明天一早起来带人去打狂犬疫苗。
见人一直不说话,许为溪试探地开口道:“梁亭松……”
“一会儿再说。”梁亭松叹了口气,将人胳膊放下,“我去做晚饭。”
许为溪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跟在人后面进厨房帮忙。等到坐上饭桌后,许为溪继续开口自己想问的问题:“梁亭松,我真的不是一时兴起,临海那边有很多需要调查的地方。”
梁亭松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只是往人碗里夹了些菜,就继续吃自己的。
许为溪一口气闷在心头,“我会做好计划,定期给你打电话发信息报平安,而且我小时候就是在临海出生的,我对临海比对庆州还熟悉。”
梁亭松保持着沉默,任许为溪阐述自己要去临海的理由和各种保证,许为溪越说越觉得憋屈,成年人要干点事,怎么就非得跟自己对象报备,报备到这个份上,怎么就不同意。
“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任?”
“吃完了就去洗澡,伤口不要沾水。”梁亭松看着人碗里几乎没吃几口的饭,将手边的菜往人面前推了推,而后丢下这句话,去厨房里洗碗。
好嘛,就是不说正事。许为溪没什么胃口,愤愤地扒了两口饭就把碗一丢,回卧室拿衣服去洗澡了。
等到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灯已经关上了,只有二层的书房灯开着,光透过门缝钻出来,晾在地板上。
在回房睡觉和再跟人好好说说之间,许为溪选择了后者,站在书房门口犹豫了片刻,推门走了进去。梁亭松正对着满桌的资料,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听到开门的动静,梁亭松往许为溪这边扫了一眼,而后搁下笔,偏过身朝人伸出手。
许为溪心下一动,走过去坐到人腿上。
梁亭松一只手揽着许为溪的腰,另一只手去握住人的手腕,去看那几道抓痕。
“不疼的。”许为溪抽回了手,他满心里想着的都是去临海的事,“我去临海,调查完就回来,不会很久的。”
沉默了良久,梁亭松叹了口气,将人的手腕放下,拿起桌上刚刚在写的东西,递给许为溪:“看看这个。”
许为溪扫了一眼本子上的东西,那并不是什么案件相关的信息,而是梁亭松为他这次回临海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做的分析表。
甚至还有临海市公安局几位警官的联系方式,用红笔圈了两圈做重点标记。
“不是不让你去,季商给我的资料里显示,章海雅夫妇一直在临海市灰色地带活跃,水很深。虽然你姥爷家就在那边,能保护你,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梁亭松对许为溪的了解,人要是到了临海,估计一到地方就要开始到处跑去调查。
自己是没有办法陪人一起去的,那就只能将该考虑到的情况都考虑一遍,能够提供帮助的信息都给人备齐了。
许为溪看着那张写满了字的纸,很多情况是凭他的经历无法预料到的,但梁亭松都写上了,所有的解决办法后面都带上一句话:不要逞能,不要以身试险。
梁亭松小臂用力,将许为溪揽进怀里,头枕在人的脖颈间:“在行动前,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然后告诉你家里人你要去的地方,要接触的人,一定,一定不要什么都不说就一个人调查。”
许为溪将本子丢回桌上,回抱住梁亭松,嗯了一声。
“所以,你为什么要买一堆吃的东西放在车上?”短暂的安宁被梁亭松的一句疑问打破。
许为溪一怔,心下暗道不好。
“你还特地回了家,把车开了过来?”梁亭松扣着人的腰的手慢慢收紧,等着许为溪给他回答。
许为溪当然不敢回答,原本他是想着,如果梁亭松不答应他,那他今晚就趁着人睡着了,直接开车跑路。所以不只是吃的,他甚至还买了一些洗漱用具,一些水,全都丢在后备箱里。
许为溪挪了挪身体,对上梁亭松紧盯着他的双眼,心虚地一秒别开脸。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梁亭松伸手捞起人的腿,把人整个抱起,往房间走去。
突然的腾空,让许为溪只能伸手挂着梁亭松的脖子,当场束手就擒:“梁,梁警官,我最近在看一本古籍,里面讲述了一些非常实用的理论。”
“嗯,你说说,我听着。”梁亭松曲腿将门关上,把许为溪放到床上,双手撑在人身体两侧,等着人狡辩。
“那本古籍讲了很多古代军事思想和斗争经验总结,汇聚成精华的……”许为溪轻咳了一声,手反抓着身下的床垫,往后移了移,“三十六计。”
梁亭松挑了挑眉,伸手捉住人的脚踝,让许为溪不能再移动分毫:“那你学到了哪些?”
“什么也没学到。”许为溪老老实实地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学到了最精髓的走为上计。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抓痕,明天必须要去打狂犬疫苗,一个月内接满五针才行,你就光想着去临海了?”梁亭松把人往自己这边拉回来一些,改为钳制着人的手腕。
在狡辩这点上,许为溪从来就没逊色过:“可以在不同的医院打,我把疫苗的生物制品厂家名字记住就行了。”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半夜偷偷地跑?”
梁亭松伸手去撩人的衣服下摆,指腹摩挲着人细嫩的腰,惹得许为溪缩了几下。
“这不是没跑嘛……也不打算跑了。”许为溪伸手搭在人的手腕上,却被梁亭松捉住一并压到头顶处,“梁亭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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