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一直明诏颁发禁武令,对武人本来就不待见,这里关系到文武对立,又害怕武人造反,禁武思潮形成共识也有他的道理。
关键的是,这文章后面,还附录一个小故事。
说的是,在战国时期,楚国一位士大夫名叫庄闻,喜欢养犬。对家中毛发光滑,肌肉雄壮的黑犬深爱之,时常牵出来夸耀。
闲暇时分,还会培养黑犬的战斗技能,偶尔牵着到山里打猎……
有一天,士大夫庄闻草堂春睡,起来太迟。
也忘了喂食黑犬。
他在燕国的生死至交弥山前来拜访。
庄闻和弥山两人以琴相交,志趣相投,算是通家之好。倒也没什么客气,直接进门。
弥山带着妻子、女儿刚刚进了院子,就有一条半人高的大黑犬疯狂扑来。
嘶吼之中,咬死了弥山妻子女儿,弥山也被咬断了一条腿。
等到庄闻听到动静冲了出来,就发现了这出悲剧……
他只能忍痛拿着弩箭,把黑犬射死。
文后呼吁,养犬之人,再怎么放纵,也务必多加管束,否则酿成悲剧,悔之晚矣。
……
“好,好一个文笔如刀!”
张坤眼中血丝一下就涌了上来。
按捺不住自家爆脾气了。
“那洋人到处挑战打死人,还宣扬大青武人不堪一击,孱弱不堪,我等才出手迎战,结果……”
李小宛气息还未平伏下来,面上就有些疑惑:“王总镖头一直帮助维新派,为变法之事四处奔走,连家里也顾不上了。他们明知道表哥是源顺镖局镖师,为何还如此编排?”
“此事我也不太清楚,似乎听父亲说过一嘴。变法之事,维新派其实也有两种思潮……如北海公等人主张借助鹰国领事,洋人祭司之力。甚至,借助樱花国武力,迫使守旧顽固势力退让,把立仙之事先行推下去。”
王静雅想了想,皱紧眉头把王五当天与她说的事情,一一回忆出来。
“是立宪,就是让皇帝至高无上,把他的话写进宪法,推行全国。”
李小宛纠正道。
“现在不是这样子吗?”
王静雅有些迷茫。
她认字是认字,但是平日里多数把心思放到练武上去了,对文学以及正治改革方面的事情,不太了解。
“不同的,以往广序帝虽然是皇上,民间也觉得他至高无上。但实际上你想想,西宫那位太后的地位,在所有人的心里,是不是很重要?”李小宛问道。
“何止重要,太后老佛爷说话,皇帝肯定是要听的。”
王静雅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种想法,已经刻进了青国百姓的骨子里,似乎天经地义,从来没人想过原因所在。
“那为什么重要?为什么皇帝说话,没有太后好使?广序帝反而要听老佛爷的呢?他是皇帝啊……”
“这……”
王小丫同学被问住了,她扭过头,无助的看向张坤。
被李小宛丫头比下去了,好没面子啊。
张坤看得无语,只得帮忙解释道:“因为西宫那位,虽然名义上交了权,但实际上,军权和人事、财权都在她的亲信手里捏着呢。
你想想,若是厉害的镖头全都跟着我,银子也在我的亲信镖头手里,我还可以随意安排谁担任镖头,谁做镖师。那么,王总镖头回来之后,谁还听他的话?”
“呃……那你不许抢。”
王静雅想了想那个场面,突然面色大惊,紧张说道。
现在大刀王五就在外面漂着,这源顺镖局的人力、财权还真的是张坤控制着,祁福林和林大掌柜等人说话都不好使了。
至于其他镖头镖师,经过几战之后,多数已经折服。
镖局说来说去的,只是一笔生计,是一桩生意。谁能带他们风光,谁能让他们活得更好,那自然就听谁的。
更何况,张坤武力极其强横,已经是证明过了的。
他们就算心里面有着什么不满,一想到这如神如鬼的武功,就什么想法也没了。
“我抢你们家镖局做甚?”
张坤都忍不住翻白眼了,“但是,广序帝想抢啊,他不但要抢,还要把所有权力从太后亲信手中夺回,安排自己的亲信放在关键位置之上。这就是裁撤官员,清理冗政措施,被顽固派硬挡了回去的原因了。关系到切身利益,谁愿意让步?”
“原来如此,皇帝说话不好使,所以,北海公等人,就想借外国人之力,把他推上去,让他行使独一无二的权力……不好,外国人这么帮忙,他们肯定在其中有着什么好处吧?”
所以说,王静雅还是很聪明的,很会举一反三。
一旦明白其中的道道,直接就想通了外国人从中插上一手,应该是有着一些图谋。
广序帝一言九鼎了,他的话写进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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