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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鸟是什么感觉?
云霞之上往下看,肯定什么都小吧?鸟的体积分明那样小,却看得那么远,那么,普世烦恼是否也变成了芝麻?鸟类是否总是愉悦呢?
素伊没想过聒噪的麻雀是否快乐,却不免也想过威武的雄鹰是否能感受悲凉。
也许俯视的也有俯视的烦恼,然而素伊总是仰望,也就不懂得那种烦恼了。
总是抬头的他能懂得往上看的疲惫,却不晓得令惜莲垂眼看他时是否也有无奈?
往下看,方才的美景全收入眼底,看见的都是顶端,却不晓得正面看上去是否壮观?
「怕不怕?」令惜莲问道,一面将他收进怀里,「有点凉,冷吗?」
素伊摇摇头,「不怎么冷。风大。」
「秀纱风大。」
「是这样吗?」素伊问道。
「嗯,秀纱经常有落山风,这里盛產柿饼。」
魏兰心闻言凑了过来,「别说柿饼了,大哥。齐思明说等会要顺道去咱秀纱最知名的老醋窑买醋,一起去吧?那里可好玩了。」
「嗯。」
「那我告诉他去。」魏兰心一溜烟又跑了。
方素伊望向週围,只见不少小家庭一起出游踏青,正好花季来了,四处都有繁华点点盛开。
「偶尔也会羡慕吗?」令惜莲道,「人家有父亲。」
素伊一愣,先是摇了头又点点头,「说不上羡慕,但也会去想像自己有父亲。小时候把老爷当爹,却是不敢真想。」
「就那种爹。」令惜莲笑了,「不过你爹应该还活着。」
「会在哪里活着呢?」
「不知道呢。当时没将他净身出户,也是给了封口费的。够用一阵子。要能好好运用,应该也过得不错。若真想知道,能托人替你扫听扫听。」令惜莲道,「没准寸了巧了,就能找到。」
方素伊摇摇头,「不要。没有缘分也不想强求,找到了也着实不晓得怎么办。我已经答应公子,也暗下决心跟随公子,若我的父亲孤苦一人,我又怎可能捨得放任老人家孤苦?那若我父亲另成一家,我看着心里也难免不平衡,好来了好去,这辈子就这样过了。」
「那是。」令惜莲道,又收紧手臂。
风太大,几人没多耽搁,又下了山。开了几分鐘,往山里去了。
颠簸几回,前头张善德当起了导游,「这醋还是梁老头酿得香。其他的都不像话。富轩楼的醋都是思明一次次去那里拿来的。一次好几罈,可不便宜。哈,魏兰心那没良心的老是说,富轩楼的成功这醋佔一半。」
「多好吃?」旭勉问道。
「酸得很。我不爱吃醋。」张善德微微一笑,「不过你大概会是喜爱的。」他话中有话。
旭勉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
很快前头思明他们的车就拐进了一个大院子里,素伊贴着窗咕囔,「这么大的家都是醋呀?」
张善德听见了,笑道,「那不令家那么大的家都是药?」
素伊一听脸都红了,只怪自己没见识。那哪可能家多大事业多大呢。
车子停妥了,里头的人已听闻来声迎了出来。
一老头摇摇晃晃,拄着拐杖,一拐一拐走了出来。
「这老头也太老了。有传人吗?」令惜莲在张善德耳边附耳。
「那可不?有个儿子,酿出来的老被退货。没什么用。顶多帮忙举些重物。」张善德答道。
令惜莲闻言摇摇头。
几句寒暄,那老头看见齐思明像见孙子一样高兴,搂着背就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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