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等了多久，身后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接近，男人伸手，挡在少年的头顶上，替他遮挡一点阳光。
莫白感觉到来的人是闻昭衍，微微一怔，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闻昭衍问：“热吗？”
莫白说：“不热。”
闻昭衍没再说什么了。
莫白悄悄地松了口气，强迫让自己的视线，追逐着训练场上的唐焕耀，一边说：“我在等唐焕耀。”
闻昭衍‘嗯’了一声：“我跟你一起等。”
莫白：“……好。”
遥望新兵，其实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唐焕耀。
因为虽然是在人群之中，但唐焕耀的头顶上却始终飘着一道浓重的黑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黑气还在逐渐增加。
和闻昭衍当初身上的黑气一样，甚至比闻昭衍当时还要更多。
黑气一多就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闻昭衍当时就受了重伤，还是在有他帮助的情况下，都能受这么重的伤。
唐焕耀身上的黑气，几乎已经快变成死气了。
莫白在这坐了两个小时了，是看着唐焕耀身上的黑气一点一点加重的。
或许是莫白的脸色不太好看，闻昭衍关心地问：“怎么了？”
莫白说：“唐焕耀快死了。”
闻言，闻昭衍眉心一蹙：“快死了？”
莫白点头：“对。”
闻昭衍朝唐焕耀看了一眼。
年轻的士兵看起来朝气蓬勃，他们正处在最好的年纪，身强体壮，热血沸腾。
只要无病无痛，不存在会死亡的可能。
尤其唐焕耀刚成为帝国首富，看起来容光焕发，完全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即将快死的人。
小崽却说唐焕耀要死了？
闻昭衍问：“是有急症？”
莫白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直接跟闻昭衍说，唐焕耀被死气缠身，并且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之前在那么多人面前用神力，都没有让闻昭衍相信他是人鱼，大神官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他要是说什么死气的，别人听不懂是一回事儿，解释起来也更加麻烦。
莫白只能说：“他看起来是还好，但是你不觉得更像是回光返照吗？”
闻昭衍：“救不了？”
莫白说：“以前是可以，现在……”
莫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修养了这几天，神力却一直没回来。
如果神力养回来了，说不定还能勉强救一救。
但养了这么几天，神力却始终没回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只能坐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唐焕耀死气一点一点变重，却什么都做不了的缘故。
刚开始的时候，莫白并没有多想。
因为十多年前那次，在人鱼协会那次，他的神力也用得很干净，那个时候同样也是花了好几天时间，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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