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怕没挑起土匪十成十的怒气,一边躲藏的间隙还要抖两句机灵。
大当家的恰时赶上这场闹剧,见那么多土匪都抓不住一条如泥鳅一般躲躲藏藏的齐墨,便向身边跟着的随从抬了抬手。
随从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极懂眼色地递过一杆弓与一支箭。
大当家抬手拉弓,绷成满月一般的弓弦轻轻一颤,那支箭便被射了出去。
从远处而来的弓箭擦过凛冽的风,带来一阵尖啸声——
齐墨瞳孔骤缩,这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他只得往右一偏,那支箭在下一秒险伶伶穿透他的袖子,钉入了他后方的树干上。
他这一躲,让与他周旋己久的土匪逮了空子,绊倒他那匹马的马腿,五花大绑缚住了他。
“这小子可真邪门儿我们兄弟几个抓了这么久都逮不到他,还是大当家的厉害!”
大当家没理身边小弟的胡吹乱嘘,望着那辆废弃马车的方向,皱了皱眉,不满道:“二弟还未归来吗?
他身边的土匪邀功似的抢着回答:“二当家现下还不知道在消受什么美人恩呢!兄弟几个不如先走,也不要误了二当家的良辰美色!”
大当家没什么异议,一行人不再耽搁,抄了山间近道,往寨子间飞掠而去。
马车处,花落自家的虎头帮二当家搓了搓手,一边想着江北可没有哪家黄花馆有这么模样周正的小信,心急火燎地挑开帘子,下一秒便瞪大了眼——
一把袖中剑自刚才还不能行动的“断背山”手中而出,干脆利落的没过了二当家的咽喉。
虎头帮二当家的连一句呜咽也没能留下,被对方接住瘫软的身体,轻手轻脚地放在了马车中。
沈怀璧面无表情地拾起地上二当家掉落下来的佩剑,以剑为笔,行云流水地在马车车壁上刻下了“虎头帮”三字,两步跨上二当家的马,抄小路往虎头帮营寨方向奔驰而去。
齐墨被一条黑布蒙住眼,手脚处皆绑着粗麻绳。
那些土匪不肯让他知晓虎头寨的位置,让他半吊在马上,前头自有人拎着缰绳带他走。
不知过了多久,齐墨终于从那种半吊挂的姿势中解放了下来,眼睛上覆盖的黑布却仍没取下。他感觉有一只手捏在他下颌骨上,手劲大得几乎要让他怀疑下巴还是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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