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坊主脸上还挂着一块不透色的厚布,闻言冷笑道:“我高抬贵手放过你们?你说的倒轻巧,那谁来赔我这张脸?”
他手中铁剑直直指向沈怀璧身后的齐墨,嘴角翘起一弯弧度:“不如你给你后面这个小白脸儿一鞭子,用他的脸来赔我,”
沈怀璧面色覆霜,手中留行张弛之间,几乎下一秒便要再给他脸上的伤口撒一把混着胡椒的盐。
沈将军身上还带着重伤,哪里能够支撑他再打一场?齐墨见这场面□□味太浓,忙出言道:
“慢着!此事是我与我哥过错在先,只要坊主愿意信守承诺,我甘愿领罚。”
李坊主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捂着嘴笑了:“哎呦,刚刚还没看清呢,原来是这么俊俏的儿郎,我看着还真不忍心。你哥身上还带着伤吧,够和我再硬碰硬一轮么?若你真为你哥好,我也不要你的脸了,你留下来陪我,怎么样?”
事态反转得太快,齐墨有些没反应过来。
李坊主这些话不知哪一句终于触犯到了沈怀璧的怒火,留行不再于手中耽搁,凛凛破风声凭空而出——
齐墨想去拦,可惜沈怀璧气性起来了谁也不管。李坊主退却不及,那一鞭顺势勾住了他的小腿。
沈怀璧左肩重伤,又透支了这么多体力,自然是力度欠佳,这一鞭没把他半条腿绞下来,而是像闹着玩儿似的,让对方脸着地栽了一跟头。
李坊主一人被鞭子卷着拖了三四米,一口老血哽在胸腔里半天出不来,在地上挣扎许久,像只离岸的鱼一样原地蹦跶。
沈怀璧没给他那么多反应的机会,右手磕破白瓷杯,挑拣了一块口子最锋利的压在他脖子上,挟着他站起来。
此时屋内人不多,李坊主进来的时候就把他带来的那些大部分侍卫都堵在了外面,里面什么情况,外面都是不知晓的。
“你知道该怎么说。”
李坊主即使是刀尖上舔血的人,也没靠近死亡这么近过,他浑身战栗着,忙不迭应了声:“好!好!少侠饶命啊,不该说的我绝对不说!”
沈怀璧不置可否地轻扬眉梢,有些发白的唇瓣微张:“出去,让你的人散了。”
李坊主唯唯诺诺地点头,生怕他一不高兴就给自己抹了脖子。
“小傻子,滚过来。”
沈怀璧没回头,齐墨却知道他在叫自己。他跟上来,手中□□还是没放下过。
就算可能用不着,他也要把利器握在手中,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沈怀璧的拖累。
“外面的人都散了吧!我没事儿,我请闻先生喝口茶……快滚!”李坊主脸色铁青,估计他也没想过自己居然有这么一天,在自己的地盘上被要挟,外面都是自己的侍卫,可他只能憋屈的任由一条小命捏在身边这个凶神手里。
一路退,路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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