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屋子里的白雾,慢慢的散了。
“现在还有么?”他问我。
我摇头,“已经散了,师父,你看不见吗?”
他点头,淡淡的说:“我上次伤了神,还没好,这一两年没办法开眼。”
我心中一震,他竟然伤的这么严重?我以为他只是胳膊受了伤而已。
“师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么冲动了。”我低头认错,要不是我一时冲动追着小男孩跑了,他跟瘸子也不会去那个乱葬坑。
“没事,那也是因祸得福,现在你可是责任重大啊,以后我再办事,你就得当我的眼睛,帮我看着。”他笑着说。
“嗯。”我毫不犹豫的答应,感觉自己的担子好重啊。
他又在棺材的头尾各贴了一张符纸,这下松了口气。
然后我就看见他双手伸进棺材里,不知道在摸什么。
“师父,你在摸啥呢?”我好奇的问。
棺材摆放的太高了,我个子不够,看不到里面。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笑话我说:“再让你不好好吃饭,搬个凳子站上去。”
我低头撇嘴,乖乖的搬了个凳子过来。
一看清棺材里面的场景后,我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棺材里,田永才的身体已经被齐阳翻了过来,背对着我们,只见他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头发。直接刺进他的肉里。
我大着胆子去拽了一下,发现那些头发就像是长在肉里一样,根本拽不动。
“丫头,弄碗清水,把你的血滴进去。”他皱眉跟我说。
“哦。”我忙着去准备。
好不容易找来了,又把手指割破滴了几滴血进去,递给齐阳。
他均匀的倒在田永才的后背上,那些头发竟然从田永才的背上脱落,蜷缩在一边,发出一阵的焦糊味,就像是被烧焦一样。
“原来我的血这么厉害。”我自豪的说。
齐阳没好气的看我一眼,“你也就这么点用处。”
我哼了一声。
等到头发全都都脱落下来,齐阳拿出一块红布把那些头发小心翼翼的包好,放到包里。
我捂着鼻子,觉得那块布的有股特别的味,不是臭,但就是让人受不了,而且好像闻到过。
“师父,你那块布是干啥的?”我嫌弃的问。
齐阳居然罕见的脸红了,嘴巴动了几下,没说。
看他这样子我更加好奇了,缠着他问:“师父,到底是干啥的?你就告诉我呗。”
“月事布!”他说。
“啊?哈哈”我本来是有些别扭害羞的,但看着他耳根都红了,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师父,为什么要用这个月事布啊?”我笑嘻嘻的问,看着他那副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心情很舒爽。
他白了我一眼,咳了一声,努力的装出一副很正经的样子,给我解释说:“月事布属阴,我手上的这块又是在七月十五鬼门大开之时被天雷击中过的,所以它现在的用处不亚于一根百年的桃木。”
“这么神奇啊?”我看着包里露出的红布头,心想:用处挺大,就是味道真不好闻,这得放了多少年了。
“师父,那能把它洗洗不?”我追问道。
齐阳直接给我一个爆栗子,“你给我老实待着,要是敢给我把它洗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我看他急赤白脸的样子,笑的更欢了。
本来还想问问他是怎么找到这东西的,但是看他耳根都红了。我也就没再问。
他收拾好,又把棺材盖盖上,这才打开门。
门一开,齐浩直接窜了进来,把我转了几圈,在我胳膊腿上摸了几下,确定我一切完好,这才松了口气。
“哥,以后你可不能让丫头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还这么小,被吓坏了怎么办?”他埋怨说。
齐阳都懒得搭理他,直接跟村长说:“已经解决了,明天下葬。”
“这”村长犹豫着说:“齐先生,按照规矩需要停棺七日,他这时间还没到。”
“不能再停了,明天必须下葬,我会过来亲自主持,今天晚上这家里也不要留人。”齐阳沉声说。
田永才老婆捂脸哭着,“好,您说下葬就下葬,我听您的。”
我看着她哭。也有点想哭,这时,手上一凉,转头一看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正抓住我的手,叫了声:“哥”
“我不是。”我使劲想要把手抽回来,别看他人小,劲儿可不小,我竟然弄不过他。
“哥”他又叫了一声,上前抱住我的腰,慢慢的挪到我的后背,紧紧的贴着。
我求救般的看向田永才老婆,却看见她哭的更伤心了,“我本来还有个大儿子,聪明伶俐,前几个月得了重病,没几天就去了,虎子是被他哥背大的,他这是把你认成他哥了。”
最后虎子是哭着被她妈从我身上扯走的,我看他哭的都快抽过去了,只能安慰他:“你别哭,我明天还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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