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西边的墙角边,罗盘指针沉到底部,不再动。
指针西沉。地下伏尸。
我心里一沉,拿过墙角的铁锹开始往下挖,杜衡也过来帮我,挖了好半天,我往下使劲的时候突然一轻,地下没了受力点,我差点直接栽到地上。
杜衡拉住我,皱眉往下挖,没几下就把地上挖通了,我打着手电往下一看,这下面竟然是地窖。
李大爷从屋里出来,抖着声音问:“地窖有东西?”
“还不知道,我下去看看。”我说。
既然是地窖那就没有必要再挖了,我直接找到地窖的入口下去,一着地,浑身不自觉地一哆嗦,这一脚跟踩在冰上一样。
我冲着地上喊:“李大爷,你们家的地窖从什么时候这么凉的?”
“一直都是啊,这地窖可好,赶上冰箱了。”李大爷在上面说。
我撇嘴,能赶上才怪,冰箱是冷气,你这可是阴气。
杜衡和齐林也下来,我正在里面拿着罗盘走动,就听齐林说:“璇子,你怎么也下来了?赶紧上去。”
我扭头看去,就见璇子从梯子上跳下来,跑到我跟前,揪着我的衣服说:“姐,地窖里有个地方,我就是从那里出来,才开始长毛的,我没敢告诉爷爷,怕他揍我。”
她把我跟前的那堆土豆把拉到一边,指着那能容忍一人爬进去的小洞说:“这里面有个可大的房间,我进去过一次。”
“你怎么进去的?”我震惊的看着她,这里面有个洞,她爷爷怎么也得知道吧?
她说:“我前一段时间看见的,爷爷腿脚不利索,一直都是我爸下地窖,去年我爸出去打工再也没回来,都是我下地窖拿菜放菜。”
我蹲下身子,看着那个地窖,只觉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转头看见洞口的土豆,伸手一摸,冻得跟冰块一样。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我心里竟然是狂喜的,这八成就是我要找的那地方。
那些人真是狡猾,前两个坟地都是挖在山上,这个倒好,直接挖到别人家里。
璇子身上的白毛可能就是尸气入体,得亏不严重,要不然当场没命。
我利索的趴在地上,往里面匍匐前进,刚爬了几下,就被杜衡抓着腿给拖出来,“咋了?”
他咬着手电,钻进洞里,“我来。”
我一怔,看着他几下就钻进去,心里有些触动,忙着深吸几口气,跟在他身后。
与其他地方的昏暗潮湿不同,这里越往里走越是亮,等到杜衡从地上起来。前面已经不需要打手电了。
杜衡把我扶起来,我往里面一看,登时吓得死死地抓着杜衡的衣服。
虽然这种情况下,我比他厉害,但是我就是胆小啊。
这四面的墙上挂着五只黑狗,身上一层的绒毛,个个双目圆整,眼珠血红,脑袋跟身体组成一种奇异的角度,都盯着我们爬出来的地方。
“我靠,这啥玩意儿?”齐林从洞里钻出来,大叫出声。
璇子也钻出来,害怕的站在齐林旁边。
本来静悄悄的地方,她这么一叫,吓得我一激灵,而且她那句话就在洞里不住的回响着,更是诡异。
往顶子上看去,我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这么亮,顶子的横梁上吊着两个大铁桶,里面放着灯油,不断的滴到下面的一排油灯上。
在这里点着这么多灯是要干啥?
我往前走了两步,惊讶的发现那五只黑狗的眼珠竟然在动,紧紧的跟随着我。
这时,突然在我右边一阵潮湿的冷气吹过来,我猛地转身,就看到一道白影闪过。
“你们留在这里。”我跟他们说了声,提着木头剑就冲着那道白影追过去。
跑了几步忙着打开手电,往这里面跑,越跑越暗,而且空气中总有一股血腥味,不经意碰到墙壁,发现墙壁也是滑腻腻的。
这是为了防止爬墙?
我心中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放慢速度,仔细的听着前面的声响。
这时,右耳朵里响起滴滴的响声,靠,助听器没电了,这不是玩我么?
一只胳膊搭上我的肩膀,我身体一僵,抡着木头剑就打过去,半空中手被握住,拿着手电仔细一看,是杜衡和齐林。
“叫了你好几声,你怎么没反应?”齐林冲着我说。
我仔细的看着她的嘴型。大致明白了,举着手里的助听器,“没电了。”
杜衡把我挡在身后,跟我慢慢的说:“你跟着我,看我的手势。”
这次我没说啥,没有其他的办法,我现在属于半个聋子,一般的声儿都听不见,走在前头只有挨打的份儿。
我把桃印给杜衡,把桃木钉给齐林,“防身,看见那种东西就往他们身上招呼,这东西有灵力,普通人用也行。”
三人这才往前走,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在拐弯处,杜衡突然把我跟齐林往回推了一把,他自己往前一扑,手里的桃印狠狠的按在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东西上。
那东西嗷的一声,背上发出一阵酸腐烧焦的臭味,在地上不住的蹦着,要把嵌道他身体里的桃印甩出来。
杜衡在地上滚了一圈。站在我跟齐林前面,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刀子,防备的看着那个尖叫的东西。
我打着手电往前一看,真想感叹自己最近运气爆棚,不仅见到了疑似喝了僵尸始祖赢勾血的达达,还看见这个正儿八经活动自如的白毛僵尸。
我现在才明白为啥外面要烧那么多的油灯了,白毛僵尸怕光,而且外面那五只黑狗估计不是防着人的,而是门神,专门守着这里的僵尸。
这个僵尸看着可比在南山沟子遇见的那个厉害,全身的白毛老长,要是再在这里待个十来年,肯定要接着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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