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嘴,心瞬间跳漏了一拍,咽口唾沫,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窗户边根本没人。
“小冉,你怎么又跑到井边来了,赶紧躲远点。”李科媳妇在门口朝我喊。
我愣愣的扭头,一回手,正好碰见刚刚放在井盖上的石头。
心里一凉,瞬间往外跳了好几步,看着那井,腿肚子止不住的发抖。
我刚才明明离井边挺远的,怎么又跑过来了?
好久,没有这么害怕过。
看见我这样。围观的人马上散了,都怕招惹上脏东西,李科不放心我,去抬棺材的时候也把我带上了,走到门口,我扭头看过去。
一个小女孩站在井上的石板上,十分轻蔑的笑着,竟然拿脚在我用血画出来的符文上不断的踩着。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视线,小女孩抬头看向我,嘴角诡异的勾起来,嘴唇轻动,说了四个字:“你死定了。”
我心里一寒,直接摔到地上。
李科把我扶起来,抖着声音问我:“小冉,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我舅姥家里有大东西?”
我看看他,又往院子里看去,井上的石板上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我是昨天没睡好,今天有点头晕。”我敷衍的说着。深吸口气,“你们先去搬棺材,我回家一趟,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能进去,知道吗?”
李科脸色更白了,忙不迭的点头,跟着他媳妇相互搀扶着,往村子里走。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看那院子,心里除了害怕之外,也有点火气。
多少年了,我就没被吓成这样过,真当我是软柿子吗?
老子就算是软柿子,你要是敢捏我,我也要溅你一身的烂柿子汁。
想到这里,我立马往家里跑,一路上总感觉身后有人看我,更是觉得指不定那个犄角旮旯就蹲着个人,拿着照相机偷拍我。
想到那些照片,我都佩服那个人的定力,他肯定是看不见韩正寰,特么偷拍我的时候,看见我在空中飘,居然没被吓到。
回到家里,我直接奔向房间,背上包,把桃印和桃木钉揣到怀里,刚走到客厅就看见姥姥站在院子里,死死地盯着门口。
“姥,你在这里干啥呢?”我赶忙过去,扶着她。
她脸色凝重的看我一眼,抓着我的手说:“我跟你一起过去。”
“姥,你别去了,这事太他妈的邪门,老子差点被人弄到井里去,你去了,我没工夫照顾你。”我又怕又急,真怕姥姥给我添乱。
姥姥伸手在我头上拍了下,横我一眼,“你是谁老子?会不会好好说话?别跟齐浩他们那帮老爷们学。”
我摸摸头,压下心中的着急,好言好语的说:“行,我不学,你好好的留在家里,这事真的很邪门。”
姥姥拄着拐杖往前走,没好气的说:“别忘了,我也是道士,当年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做鬼飘着,没投胎呢,赶紧走,别耽搁。”
对,我怎么忘了这茬,姥姥也是道士。
“哎,好,姥,你慢点,等我一下。”我笑着追上去,第一次觉得姥姥的形象无比高大。
不过,到底是年岁大了,姥姥只是走到村口,就累得喘不过来气,还多亏有同村的赶着车去三岔口走亲戚,我们蹭了车,这才没耽误事。
一到村口,我就看见李科正脸色发白的站在那里,看见我们过来,差点没哭出来,“小冉,你可算来了,快去看看我媳妇,她要撞墙。”
我正从扯上我往下扶姥姥,一听见撞墙两个字,差点没抓秃噜手,把姥姥给摔下来。
姥姥瞪我一眼,“看你那点出息。”
我挠挠头,跟李科说:“背上我姥,快点过去看看你媳妇。”
李科点头,忙着把姥姥背起来,往李奶奶家里走。
再进到院子里,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李科媳妇蹲在井边的石板旁边,咯咯的笑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井上。
突然,她坐在石板上,双手端起来,像是抱着个孩子一样,嘴里哼哼着,不住的念着:“乖啊,妈妈给你喂奶。”
说着,就要解衣服。
姥姥环顾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右边的墙上,瞅着李科媳妇就要把扣子解开了,姥姥突然冷笑一声。
吓得我浑身一哆嗦。忙着往后退两步,都快以为她也中邪了。
姥姥转身从我手里拿过桃木剑,问李科:“有烧酒吗?”
李科点头,哆哆嗦嗦的去厢房里拿出一瓶白酒来。
姥姥又跟我要了一张符纸,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八卦镜,放在震位,正好将反射的阳光对准李科媳妇。
阳光一照上去,她立马不动了,就那么端着手,脸上的肌肉抽动着,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像是在暗暗使劲。
弄好这个,姥姥又喝了口白酒,一手捏着镇魂符,一手拿着桃木剑,低头把酒喷在木头剑上,然后拿着我的镇魂符把剑上的酒擦干。
我肉疼的看着,好想告诉她,那是混了我血的符纸。挺值钱的。
把剑擦干后,姥姥深吸口气,直起身子,对着右边墙角一笑,冷声道:“敢跑到我头上拉屎。”
我默默的看了眼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呀,可姥姥怎么跟换个人一样?
姥姥提着剑,脚下走着太极步,桃木剑在空中画着奇怪的符号,朗声道:“三牙宝剑斩鬼,六丁六甲除精,乾罗那达洞罡太玄,斩妖伏邪,杀鬼万千”
每一个字都中气十足,像是巨石一样压向李科媳妇,她脸上的肌肉抽动的更加厉害,脸色涨红,嘴唇却是青紫。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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