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车钱,下车那一刻才惊觉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她踉跄的摔在地上。
周憷清爬起来,挺直了脊背,在路灯的照耀下,一步一步走进陆家。
她微笑着回答了陆妈妈的担心,然后将周憷泠的手机交给陆宴臣的小叔叔。
那是北城的最高负责人之一。
纵使法律之下人人平等,但她还是希望能为他求来些许的转机。
她胃口出奇的好,甚至吃了两碗饭,如果不是反上喉头的呕吐感让她不得不停下,她可能还会吃上第三碗。
饭后还陪着陆妈妈聊天,缠着她,让她说一些陆宴臣的小时候。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从包里取出那把匕首。
在冷水的冲洗下,血污流入了地下,匕首重新呈现它的模样。
锋利,小巧,且奢贵。
是陆宴臣送她的防身小礼物之一,只是在他的保护下,她从未有过使用它的时候。
周憷清躺在床上,属于陆宴臣的气息变得极淡。
她不敢像前几日那般抱着他的枕头、衣物入睡,她凑过去,深吸一口枕头上的味道,想象他还在她的身边,只不过是已经熟睡,无法再拥着她。
周憷清侧过身子,不去看身旁那空无一人的位置。
未来还有很久很久,她不敢挥霍任何一丝他留下的痕迹,只要身边还有他残留下来的气息,她就能强迫自己活下去,总会等到他回来的时候。
她等着给他生宝宝,等着他给她一个家。
抽屉里的戒指盒子被她取出,攥捧在手心里,她亲吻着丝绒的外盒,心里寒冰一片。
等他回来,她就跟他求婚。
他不爱她没关系,她爱他,她最爱他了。
她想要留在他的身边,不用他锁住她,她主动把自己圈禁在他的身边。
她陷入睡梦里。
在梦中,他出现在她的身前,同以往那样抱着她,亲吻她的额。
她哭笑着从梦中醒来,绝望地发现他没有出现在她的身前。
他还没有回到她的身边。
他离开她不过三天,怎么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周憷清捂着脸,无声的痛哭着,指缝间仿佛还残留着周憷泠的血迹。
她没有清理现场,也没有销毁自己的指纹,她将所有的罪行都留在那个房子里。
如果有人发现了,是不是她就能进去陪他一起了。
可是,他会不喜欢的吧。
这样残暴的自己。
她抽噎,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刚睡下不久,被吵醒的嗓音陌生而又熟悉,她像是已经听过了很多次。
她沉默了良久,末了才问了一句处理干净了吗。
得到肯定答案的她说了声谢谢。
心里的慌乱让她情不自禁的又凑过去,吸了一口枕头上残留下的气味。
然后发现,枕头上的气息,已经淡得要闻不到了。
明明,睡前闻着还没这么淡的。
她呆愣地坐在那里,直到对方结束了通话,手机亮起,她看到了屏幕上明晃晃的廿二五。
她才惊觉,原来快要过年了。
邀她一起过年的他已经离开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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