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青感到头痛,闻宴祁的礼还没还过去,翟绪兄妹俩又送了东西过来。
她的小金库岌岌可危。
闻宴祁跟她思考的东西不同,他想起上午李泉把那个礼盒拿给他看的时候,包装丝带系成蝴蝶结,贺卡上还有一朵鲜红色的玫瑰火漆。
翟绪在情人节送来一个这样的礼物,闻宴祁觉得不正经,包装盒也碍眼,就把丝巾随手放到了中控台上用来垫手机,要不是苏晚青提起来,他差不多都快忘了这回事。
“丝巾呢?”苏晚青朝他伸出手,自言自语一般,“我得查查多少钱,太贵了我还不起,还是退回去比较好。”
她手掌摊平,掌心里有细小纹路,闻宴祁垂眸看了眼,模糊地想起下午在车上,他抽出那条丝巾帮苏晚青擦完眼泪,然后就揉成团随手丢到一边了。
沉默几秒,闻宴祁端起水杯抿了口:“弄丢了。”
“丢了?”苏晚青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随即想起什么,不愿与他计较一般,“丢就丢了吧,你还记得是哪个牌子吗?”
闻宴祁掀眸看她:“你想干嘛?”
“回礼啊。”苏晚青回看他,“都说了麻将是打着玩的,别人都没要钱,那我莫名其妙收个礼物算怎么回事儿?”
想起她予取分明的性格,闻宴祁放下了杯子,淡声道:“是我弄丢的,我替你还。”
苏晚青微怔片刻,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哦。”
闻宴祁洗完澡就关了主灯,床头旁一盏云朵落地灯,光线昏黄,打在他侧脸,勾勒出赏心悦目的轮廓,胸前的浴泡依旧敞着,他懒散地靠在床头,湿润的发梢多少中和了一些淡漠的气质 。
四目相对,苏晚青突然开始心跳加速。
意识到氛围不同寻常,她慌张地移开了视线:“那个忘了告诉你,待会儿梁蔚轻可能要来。”
闻宴祁眉头稍拧,眼底缱绻散去:“又是你叫来的?”
“这个真不是我。”苏晚青连忙撇清,“是翟绪。”
正说着话,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
苏晚青竖着耳朵,听到了一道女人的声线。
她看向闻宴祁,眼睛眨了一下:“怎么会有女的?”
闻宴祁叹了一声:“梁蔚轻带来的,除了赵荟西还能是谁?”
苏晚青从床边站起来,有些紧张似的:“那我现在要下楼去招呼他们吗?”
“你是女主人,你不去谁去?”
对对,闻宴祁说过,她是女主人。
苏晚青开始往外走,没走两步又被叫住。
“又干嘛?”她问。
闻宴祁掀开被子,寡声道:“帮我从衣帽件拿套衣服过来。”
苏晚青下意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都这么晚了,你换衣服干嘛?”
闻宴祁抬腿的动作顿了顿,转身看向她。他身上那件是浴泡,完全只靠一条腰带蔽体,这样大的动作过后,胸前的领口又开了几分。
苏晚青看见他的腹肌,一秒捂住眼睛:“说话就说话,你暴露狂啊?”
闻宴祁隐忍又克制的语调响起来:“对,只想暴露给你看,不想暴露给别的女人看,所以帮我拿一套不暴露的衣服过来,可以吗?”
“”
苏晚青一时分辨不出这是阴阳怪气还是什么,捂着脸一路小跑钻进了衣帽间,随手拿了套他常穿得灰白色家居服,丢到床上就跑了。
-
两分钟后,三人走进闻宴祁的卧室。
翟绪和梁蔚轻来得次数不少,进来后就熟门熟路地坐到了沙发上,赵荟西跟着俩人坐过去,长长的沙发也挤不下第四个人,苏晚青坐到了闻宴祁旁边。
梁蔚轻自打进来后就“啧”个没完,这会儿研究了闻宴祁架在茶几上的伤腿,轻笑出声:“怎么伤得这是?”
苏晚青端坐着,一动都不敢动,余光去瞧闻宴祁,这会儿换上衣服,气质倒没那么孟浪,又回到那个禁欲又冷酷的模样了。
“玻璃砸下来,没躲过去。”所有的惊心动魄他一笔带过。
赵荟西第一次出声:“伤到筋骨了吗?”
苏晚青这才有时间去打量,赵荟西今天很漂亮,穿着墨绿色丝绸吊带长裙,依旧是偏分大波浪,眼睫上方有金色细闪,妆容精致,可艳丽也掩盖不住她眼底的担忧。
苏晚青不动声色地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闻宴祁刚接过梁蔚轻递过去的烟,眉宇稍垂,一点猩红透亮,他表情清冷,宛如皎皎冷月,寡声开口:“小事,过几天就能拆线了。”
苏晚青收回视线,一抬头,看见赵荟西得到回应后放心下来的表情。
四个人又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苏晚青听不懂,挺直肩膀坐了这么一会儿,腰还有些酸了。她悄悄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肩膀刚要塌下去,腰后突然被塞过来一个抱枕。
闻宴祁掸了掸烟灰,在听梁蔚轻说什么温泉山庄的项目,眼神都没飘过来一下,仿佛刚刚那个动作只是一时兴起的善心。
苏晚青收回视线,默默地往后靠,一抬头,撞进赵荟西的目光里。
“这一天累坏了吧?”她关切地询问,“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他。”
苏晚青虚浮地笑了下:“我也没怎么照顾,就是做了顿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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