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青第一时间按了撤回,又重新编辑了一条:【太吵了,接不了。我很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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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苏晚青又坐了半个小时,差不多十一点半了,这群人总算有了疲态。
苏晚青渐渐精神起来,收起手机,开始搜寻齐武的位置。
可她看了一圈,都没在包厢里找到。
章荟走过来拿衣服,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冷不热的,“齐总在卫生间,你去等他吧,他今晚是喝不少,你不去守着估计他待会儿就能直接走了。”
“要不然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吧?我带了电脑,待会儿还要展示一些数”
她话还没说完,章荟鄙夷地瞥她一眼,“苏小姐,你搞搞清楚,人家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就不错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小姐下凡体验生活的吗?求客户还不上赶着。”
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偌大包厢逐渐变得空荡,苏晚青也觉得在这里谈不合适,毕竟那个齐总看着也不像什么良善之辈,卫生间门口至少通火通明。
想到这些,她放下手机,抱着电脑起身了。
苏晚青走到走廊尽头,好在那里还有一个露台,她倚在栏杆上,一边抱着电脑,一边盯紧从男厕里走出来的人。
八月底,暑气已经消散,深夜的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苏晚青裙摆几乎全湿,腿上还黏着酒渍,没忍住打了个寒噤。
她在露台上等了近十分钟,直到走廊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齐总的影子还是没有出现。
她感觉不对劲,小跑着抱着电脑回到包厢,可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地方,此刻已经完全空荡,只余下两位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在收拾茶几酒杯和垃圾。
其中一位服务员看到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小姐,请问这是你的手机吗?”
苏晚青低头看,手机壳的确是她的,可屏幕已经碎成了蜘蛛网,她按了几下开机键都没反应。
“那边沙发上的包也是你的吧?”服务员满脸遗憾地看着她,“手机是在沙发下面发现的,应该是不小心被人踩到了。”
“没关系,谢谢你。”
苏晚青接过手机,走到沙发边上拎起自己的包检查了一下,还好,章荟还没丧心病狂到把她的车钥匙也拿走。至少目前看起来,她只是费尽心思地设了这么一个局,就为了晾她两个小时,让她难堪。
苏晚青走出会所大门,越想越觉得可笑。
看来她的推断没错,那位齐总应该和章荟一样,都是赵杰盛的朋友,至少是什么认识的校友之类,要不然他一开始不会说什么“久仰大名”,更不会配合章荟,随口给她画下那么一张大饼。
苏晚青回到车上,默默地坐了会儿,然后启动车子。
刚刚经过会所大堂时,她瞄了眼大摆钟,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更深露重,山路上几乎就她这么一辆车,想回家的心从没有如此强烈过。
苏晚青越开越快,在走完那段山路以后,车子开上一条省道,她缓缓踩下油门,可车子不但没有加速,反而逐渐慢了下来。
半分钟后,车辆彻底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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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书房里的闻宴祁浓睫轻敛,打出了第三通电话。
听筒里再次传来无法接通的机械女声,他站在窗帘旁边,眉宇冷清,浸着说不清的寒意。
他走出房间,下了楼,开门时给李泉拨去了一个电话,铃声刚过三声就被接通,闻宴祁嗓音低沉,“立刻打电话问方礼苒,瑞思客户部今天有没有聚餐,在那里聚的?”
李泉怔了两秒,“是要问苏小姐吗?”
“对,她到现在都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了。”闻宴祁拿上车钥匙出门,声音压得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急,“现在就去问!”
李泉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老板,吓得他连一句“好的”都忘了应,就直接挂了电话。
他从床上爬起来,着急忙慌地在通讯录里翻找方礼苒的名字,宛如刚刚闻宴祁的急躁一般,电话接通的下一秒,他就直奔主题:“苏晚青今晚有没有参加什么工作聚餐,在哪里聚的?”
方礼苒原本就惴惴不安,这会儿接到电话,好像心头悬挂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却砸到了脚上一样,有种尘埃落定的淡定:“她在北原会所。”
李泉得到答案就要挂电话,方礼苒叫住他,“她和闻总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
她之前也这样猜测过,苏晚青还没进公司的时候,闻宴祁就为她开掉了章荟,虽然章荟实在有错在先,但闻总向来不插手内部人员调动的事儿,那次却不仅开了她的手下,又让李泉把苏晚青的简历直接递到了她的桌子上。
抱着这样的想法,方礼苒暗地里观察了苏晚青两个月,在那两个月里,苏晚青工作算得上认真负责,穿衣打扮上也没有总裁女友的奢靡之气,完全是个纯粹的小职员,兢兢业业地领工资过活,她紧绷的弦便放松了许多。
今晚的机会是个鸿门宴,这事儿方礼苒事先清楚,但她也算章荟的老领导,在章荟再三保证自己只是打算出口恶气,其他方面都会公事公办的前提下,她把苏晚青推了过去。
毕竟她是客户部总监,争取项目是她的正常职责。
她以为章荟不会做得太过分,以为自己叮嘱过苏晚青尽力而为,这事儿她就能撇清关系,可李泉在挂电话之前跟她沉声说了一句话,顿时让她如坠冰窟——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这话李泉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打电话给北原会所,报出了苏晚青的车牌,会所负责人说那辆车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开走了。
闻宴祁先一步出发,李泉紧随其后。
去往舜明山有两条路,他们俩一人走一条,李泉给他打电话,大约是察觉闻宴祁的失态,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或许苏小姐正在回去的路上,只是手机坏了呢?”
“是吗?”闻宴祁单手打着方向盘,眸色带着微不可查的戾气,“如果是你老婆凌晨在郊外失联,你也能安心在家睡觉是吧?”
“”李泉恨不得咬舌自尽,“抱歉闻总,我不是——”
没听他说完,闻宴祁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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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熄火之后,苏晚青又尝试发动了几次,最后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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