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青生怕这会儿下去跟他打招呼,廖学长又要她原地表演一套拳法。她拎着一袋小内,在闻宴祁面前已经足够丢脸了。
“为什么不要?”他好像是真的好奇。
“就已经打过招呼了呀。”苏晚青胡乱找着理由,“而且他是来探望亲属的,都这么晚了,估计赶着回家吧。”
“哦。”闻宴祁回过头,“我还以为是有别的什么不方便。”
听到这话,苏晚青想拉车门的手顿了一下,“什么不方便?”
“没什么。”闻宴祁解开安全带,状似无意地开口,“刚刚在走廊上看你们打招呼,关系挺好的样子。”
“是挺好啊。”苏晚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想什么,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但他只是我大学社团的社长,我跟他没有别的关系。”
月色温润,车厢内的空气却突然滞闷了几分。
“原来如此。”闻宴祁蓦地勾唇,轻笑一声,“所以你大学没谈过恋爱?”
苏晚青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歪到了这里,默了几秒,对上闻宴祁直勾勾望向她的眼神,黏灼的空气中好像有燃爆的烟花,噼里啪啦地响在耳侧。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鼓点一般,为她呐喊助威。
“没有啊。”她偏过头,语气是云淡风轻的,“那你呢?”
闻宴祁还是盯着她瞧,目光浓雾一般扑朔迷离,“我也没有。”
“哦。”苏晚青眼睫稍垂,“那还挺巧的。”
她说了什么,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是听到闻宴祁问出口才想明白——
“哪里巧了?”
是啊!
哪里巧了?
巧在他们俩都是单身至今的寡王,刚好可以配成一对吗?
苏晚青忍受不了这种氛围,摸到车门的把手,“那那就不巧吧,我先上去了,你回去开车慢点。”
随后,宛如逃难一般,她开门下车,没有明显的跑步动作,可两条腿交叉迈步十分迅速,都快赶上疾走了,惊心动魄的半分钟过去,总算进了电梯。
十几米开外,闻宴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目光又没有落点似的停了一会儿,才缓缓升上车窗。
艳火烧尽一切悬浮思绪,他唇边扬起细长弧度,拿出烟盒,想抽一根烟,可赤橘色的火光都冒了出来,想起什么,他又将烟折断,重新塞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读者说进展慢,我想说设定就是两个在情爱上没开窍的纯情小学鸡,慢慢摸索互相试探的过程还是很有必要的(仅作者观点),但是大家放心,再过一个情节(大概两章),会有实质性的大进展!非常大的那种嗷!
评论区有热心朋友指出上一章的bg,已经修改过来了,是我没写清楚,慢性阑尾炎手术是可以采用局麻的,就是比全麻痛一点,从头到尾意识都很清楚,这一点已经补充上去了,感谢大家!
第37章
◎牵着她的手。◎
那一夜苏晚青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脸色也不怎么好,吃完午饭,扶着杨沅沅在走廊里溜达了几圈, 到了午后,就开始疯狂犯困。
杨沅沅躺在床上看小说, 听她打第三个哈欠时忍不住了:“要不你回家补会儿觉吧?”
苏晚青窝在椅子上玩手机,头也没抬:“不用了, 闻宴祁这会儿肯定在家。”
“我说回锦园,你说得是哪里?”杨沅沅放下手机, 促狭地看着她,“怎么, 现在你老公在的地方才算你的家是吗?”
苏晚青属实没反应过来, 可经过杨沅沅一天一夜的念叨,她已经完成了脱敏训练,面不红心不跳地回望她说:“不,我的家在湖山区, 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 我的家很大,有空带你去看看呀。”
杨沅沅翻了个白眼:“有别墅了不起哦!”
“是呀。”苏晚青笑了声, 刚想怼她两句, 手机就响了起来。
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她随便接起来, 对方刚说了句“喂”, 她就听出来了。
其实昨天立案回去, 方礼苒就已经跟她道过歉了, 就在瑞思楼下的咖啡馆, 一开始苏晚青还以为她是迫于闻宴祁的关系才这样, 直到方礼苒说出闻宴祁给她打过电话的事情。
“yla,我得承认我确实是因为闻总才来向你道歉的,但是请你相信,我现在的歉疚全都出自真心。”她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没有多拘谨,但到底也不像在公司里那样高高在上了。
“说实话我真的担心过闻总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但当我得知你曾劝过闻总,希望他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我做这件事的动机时,我的愧疚取代了我的担心。你会设身处地地为我着想,而我当时却并没有把你的利益放在首位,我由衷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但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也可以理解”
她后面又说了些什么,苏晚青已经不记得了,就记得最后,方礼苒最后说了一句话:“虽然闻总没有要求过,但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是什么交代,当时她也没有问,直到方礼苒打了这通电话过来。
一个小时后,她换了衣服下楼,方礼苒提议在附近找一家茶室,苏晚青也拒绝了,她实在没有耐心坐下来,跟章荟面对面掰扯那些糟心事。
不知道方礼苒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把章荟带了过来,说要给她赔罪。
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口,苏晚青走到两人身边。
方礼苒还是一身灰蓝色的职业装,小臂上挂着elne鲶鱼包,整个人容光焕发的样子,反观旁边的章荟,几次见面,她都钟爱色彩明艳的装扮,连衣裙,细高跟,大波浪长发,潋滟的红唇,可那天她只扎了个低马尾,妆都没化,身上是浅卡其的衬衫和直筒裤,温婉恭顺,像是在刻意彰显着什么。
苏晚青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她:“想道歉是吧?道吧。”
章荟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抿抿唇,嗓音低沉,光是听着就透出一股不甘愿,“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好,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希望你能原谅。”
这段话乍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细细琢磨一番,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晚青存了几分疑惑,试探性地开口:“你知道我报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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